。围墙也罢城门也罢独角兽也罢河流也罢风洞也罢水潭也罢，统统是
自身。它们都在体内。就连这漫长
冬季想必也在体内。
放开手风琴后，女孩仍然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住胳膊。她眼睛里溢出泪水。把手搭在她肩头，吻着她眼睛。泪水暖暖，使她带有温馨湿气。隐隐约约柔光照着她脸颊，使得泪水莹莹闪光。可是那光并非发自书库天花板悬垂黄昏灯盏。它比星光更白，更温和。
起身熄掉电灯，并且找到
光源：是头骨在发光！房间开始亮同白昼。那光芒如春天阳光
般温情脉脉，如月光那样安然静谧。架上无数头骨中沉睡古光此刻正在觉醒。头骨阵列浑似用细碎光拼凑而成清晨海面样悄无声息地灿灿生辉。然而眼睛即使面对这光也毫无晕眩之感。光给以慰藉，使心充溢着往昔记忆带来温煦。可以感觉出自己眼睛已经痊愈。无论什
都再也不能刺痛双眼。
何等美妙光景！所有地方都银光点点。它们像清见底水中宝石样释放着早已成就沉默光。把块头骨拿在手中，用指尖轻轻摸摸表面。已经能够从中感受到她心。她心就在那里，在指尖隐约浮现。那个个光粒子虽然只有微乎其微暖意和光芒，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
“那里有你心。”说，“惟独你心浮现出来，在那里闪光。”
她轻轻点头，以泪花晶莹眼睛定定注视。
“能够读出你心，能够合而为。你心并非失落支离破碎断片，它就在那里，谁也夺不去。”
再次吻她眼睛。
“让个人在这里呆阵子，”说，“想在早晨到来之前读出你心，再小睡会。”
女孩又点下头，打量遍光闪闪头骨阵列，走出书库。门关上后，背靠墙壁，许久许久地凝视头骨交相闪烁无数光粒。那光既是她怀抱旧梦，同时也是自身旧梦。
在这围墙环绕镇子走漫长路，而今终于同其不期而遇。
拿起块头骨，把手贴在上面，闭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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