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航程，程心和关
帆都是在睡眠器强制睡眠中度过。航行持续
四天，他们在减速超重中醒来时，灰星在视野中已经占据大半个太空。灰星是颗小行星，表面外观与月球差不多，像颗光秃秃大石球。但灰星表面没有环形山，大部分是荒凉平原。“亨特”号泊入灰星轨道，由于没有大气，飞船运行轨道可以压到很低。飞船前往监视卫星提供坐标位置，那是五架不明飞行器降落和起飞地方。关帆原本计划乘穿梭机在那里着陆，然后考察飞行器留下痕迹，但他和程心都没有想到，神秘来访者留下东西如此巨大，从太空中就能看到。
“那是什
？”程心指着灰星表面惊叫道。
“死线。”关帆说，他立刻认出程心看到东西，“注意不要太接近它！”他对A.I.说。
关帆所说死线是五根黑线，它们端连着灰星表面，另端伸向太空。根据目测，每根线长度大约在百千米左右，已经高出飞船轨道，像灰星长出五根黑色头发。
“那是什？”
“曲率驱动航迹，那是超大功率驱动，航迹内光速为零。”
在飞船运行下圈，关帆和程心进入穿梭机，脱离飞船向灰星表面降落。由于轨道低且不需穿过大气层，下降过程迅速而平稳。穿梭机降落在灰星大地上，距死线约三千米。
他们在0.2G重力下向死线跳跃着走去。灰星平原上覆盖着层薄薄粉尘，分布着大小不砾石，由于没有大气散射，阳光下阴影和亮区黑白分明。他们很快走到距死线百多米地方，关帆挥手示意程心停下。死线直径达二三十米，从这里看它们更应被称为死柱。
“这可能是宇宙中最黑东西。”程心说。除极深黑色，死线没有显示出任何细节，它标志着零光速区范围，应该没有表面。向上看，即使在漆黑太空背景上，更黑死线也仍然清晰可见。
“也是宇宙中最死东西。”关帆说，“零光速是真正意义上死亡，绝对死，百分之百死。在那里面，每个基本粒子，每个夸克，都死，没有丝毫振动。即使死线内部没有引力源，它也是个黑洞，零引力黑洞，任何东西进去后都不可能出来。”
关帆拾起块石头向根死线扔过去，石头消失在死线绝对黑色中。
“你们光速飞船能产生死线吗？”程心问。
“远远不能。”
“你们以前见过这个？”
“见过，见得不多。”
程心仰望着这些伸向天空黑色巨柱，它们顶起星空，仿佛把宇宙变成死神宫殿。这就是万物归宿吗？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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