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迅速找到附近呻吟声最大名伤员。
伤员胳膊在刚才混乱中骨折,姚英子没别选择,只得先帮对方贴墙扶好,在腰间抽出条三角布带,边从腋下季肋部绕过胸背,边绕过肩膀与腋窝,拉向锁骨上凹,打个漂亮纽扣结。整个过程气呵成,毫无迟滞。
须知战场上最多伤情不是弹片伤或枪伤,而是炮弹冲击波造成骨折。姚英子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处理骨折病号,已经熟极而流。
在张校长指挥下,其他赤十字会同伴也纷纷站起身来,好多人脸上还挂着泪水,就已经忙着去救治旁边伤兵与市民。股与战场气氛迥异勃勃生机,在这间漆黑邮政厅里弥漫开来,直延伸到厅外挂那面满是弹孔赤十字大旗上。
赤十字会忙足足宿,直到天色初亮才算初步恢复正常。万幸没有造成人员直接死亡,但有个伤兵肠子被震出腹腔,已出现身体发热感染征兆,恐怕撑不太久。
伤口旦感染,药石罔效。张竹君也没有办法,只得给他注射剂鸦片酊,至少不会死得那痛苦。她忙完这些,叫姚英子走出邮政总局,去观察周围动静。
邮政总局右侧本有栋民房,如今却变成片废墟,显然这里是昨晚炮弹落点。
“这些冇口齿清狗,明明已申报这里是中立区域,可他们还敢打炮过来!”
张竹君红着眼圈,狠狠地骂句。姚英子疲惫地叹道:“这持续下去,人心惶惶,大家根本就没办法安心诊治。”
她灰头土脸,双手虎口处有深深勒痕,那是包扎不知多少次印记。
“黄兴他们到湖北军z.府三天,也不知何时能反攻过来。”张竹君先是喃喃,旋即又摇摇头,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别人那里,“看来还得去跟清军交涉下,们这几天也救不少清军伤兵,他们总不能翻脸不讲情面。”
两人正谈着,忽然从路对面跑来个人。这人穿着灰蓝军装,头戴檐帽,右胳膊上扎个红黑两色袖标——这是汉口军政分府标志。汉口g,m军都归他们指挥。
这人跑到邮政总局门口,先被眼前惨状吓跳,然后满脸惭愧地说:“这时惊动张女士实在抱歉,可们有个标统昨晚胸部中枪,情况危殆,非您去不能救。”
张竹君听是胸部中枪,二话不说,转身吩咐姚英子去准备相应器械药物,顺便问起局势。那人摇头叹息,说清军放狠手,烧光处,清剿处,g,m军被挤压得无法立足,估计撑到明天,就只能撤退到汉阳去。
张竹君顿时深为忧虑。g,m军这撤,汉口尽数被清军占领,那赤十字会收容伤员可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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