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侧,暂时从视野里消失。
“混蛋!”
汉王勃然大怒。这些贱民吃熊心豹子胆,竟敢公然协助反贼搬运龙棺。他催促朱瞻坦加快速度,可惜小船船头太直,没法口气越过堤坝,船头触坝面,就不得不停下来。
朱瞻坦不待父王吩咐,破口大骂道:“狗东西,竟然截阻御道,还不快给扒开!”堤坝上那些百姓听到这喊声,都露出畏惧之色,可你看看,看看你,谁也不动,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向人群中个中年人。
这中年人赤裸着上身,脸疲色,神色却沉稳得很。他几步走上堤坝,对水中抱拳:“启禀贵人,这堤不能扒,扒开,整个皇城蓄积洪水,便会席卷整个东城,届时这半城百姓可就全完。”
“你算哪根葱!在这里聒噪!”
“在下周德文,大兴半边店厢长。”周德文坦然道。
朱瞻坦怒极反笑:“好个大兴厢长,你跑来东城筑墙,是什居心!”
没想到周德文非但没有畏缩,反而环顾四周,振声回道:“好教贵人知。*雨连绵数日,连城垣都泡塌百丈有余,百姓房屋、庐舍、廊铺被淹没倾倒更是不计其数。多少人流离失所,家中席卷空,多少人被困屋顶,无处可逃。可朝廷却并无兵卒救灾抢险,并无官吏出面赈济安抚。等小民只好自救图存,还望贵人谅解。”
他这席话说完,引得周围连片叹息声,堤坝上数千人都不由自主地点头。朱瞻坦呆呆,原来这道堤坝竟是阖城居民连夜修建起来。怪不得修坝材料极为庞杂,想必都是各家捐献物事。这些人为保住自家产业,自然无不尽心。
“父王,他们也是为活命……”朱瞻坦有点犹豫地转过头来,汉王却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个猪……不对,狗脑子!也不仔细想想,昨晚那大雨,这个周德文居然能动员起城内数千百姓,这是个厢长能做到吗?你问问三大营能不能做到?!工部能不能做到?!”
朱瞻坦如梦初醒,再看向周德文,眼神里已全是警惕。他猛然从船头跳上堤坝,从个老妇手里夺过耙子,左右瞪眼:“快给扒开!否则全以谋反罪论处!”周德文强硬地冲到他面前:“你这扒,可知道得伤到多少人命?”朱瞻坦犹豫片刻,回头看到汉王眼神,心中横,咬牙用耙子往下刨。
“住手!”
这不是周德文喊,而是旁边几百人齐声大吼,其声如雷,震得天空铅云都抖。
朱瞻坦手里哆嗦,耙子登时扑通掉进水里。他再抬头,看到无数充满杀意眼神朝自己射过来,吓得转身要逃回船上。刚才那老妇把扯住他右腿,旁边又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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