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个汉子,抓手,抱腰,竟把堂堂汉王世子压在堤坝上缘缺口处,好似口袋填充物。
汉王怒极,正要上前解救,可迈出步瞬间却突然打个寒战。他久经战阵,北边打过鞑子,江淮干过南军。刚才那瞬间,他分明感受到股似曾相识凌厉杀气。尽管对面是群羸弱百姓,只有道脆弱不堪烂墙,但那种拼死搏决绝锋芒,绝不逊于他在战场上遭遇任何强敌。
“他们真打算跟朝廷决死战?”
汉王生出个荒唐念头,可却无法说服自己这绝不会发生。说实话,自从他目睹吴定缘驾着龙棺逃出皇城之后,天下没什事是可以笃定。这时身后十几条小船也陆续赶到。最先抵达是吕震。他见前方堤坝拦路,直接尖着嗓子下令说:“撞开,都给撞开!”
船上勇士营士兵划动小撸,小船凶猛地朝前冲去。这个举动激怒所有守堤之人,整条狭长堤坝表面像是突然活样,无数人纷纷俯身捡拾,朝这边奋力投掷瓦片、碎石和其他乱七八糟东西。
在喧天呐喊声中,碎片如蝗群般,遮天蔽日扑过来,船头吕震和那几个士兵连躲都没法躲,实在扛不住,只好纷纷跳下水去。偏偏吕震不会水,只能扑腾,最后被人搀着,狼狈地爬上汉王船上来。堂堂太子太保兼行在礼部尚书,大明数数二重臣,竟被群京城贱民砸个鼻青脸肿。汉王顾不上宽慰他,决定先抓大放小:“先不跟他们计较,追上去再说!”
说完他提乌角腰带,从船头跃到堤坝顶上。
只要不提拆堤,百姓们便不会反应那激烈,见汉王靠近,都纷纷敬畏地退后。汉王拔腿正要走,却看到周德文身后转出两个人,这两个人恰好他都认识。
“阮安?你也参加谋叛?”
阮安呆呆地摇下头:“什谋叛?只是给他们点营造上建议罢,您看,防水效果很好。”
汉王知道这就是个呆子,把视线转向另外个女子:“昨叶何!”
昨叶何先把手里块硬馍吞下,然后笑眯眯行礼:“汉王别来无恙。”
汉王见是她,心念电转,霎时全明白。
什百姓自救,全是白莲教在背后搞鬼!他们掀起民变是行家里手,这次怕是把京城暗桩全搞出来帮太子!
“这可冤枉民女。”昨叶何知道汉王在想什,她扫视眼,“在这堤上白莲教徒,不出百人,大部分都是家住东城老百姓。他们只是为活命罢,朝廷不管,总得有人来管。”
汉王对这个并不关心,堤坝后头已经看不到吴定缘身影。白莲教作风他很熟悉,若是现在突然发难,将是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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