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左边大概四百步开外,城垣阴影陡然塌下去块,像是被狗啃豁个缺口,零星几盏灯笼闪动,隐隐还有哭声传来,看来那里便是今天出坍塌事故城墙段。
周德文探长脖子朝那边看半天,不住地摇头叹息。他告诉两位贵客,这里之所以会被雨水泡塌,是因为在修建宣武门这段城垣时,在元大都夯土城墙外面包层城砖。砖土不贴,所以旦有大量雨水渗入,就会造成麻烦。
“这城下头有好几间屋子,提醒过他们不要建在这里,可惜都图省事,没人听。这下子,怕是屋里人个都活不……”周德文语气里,满满全是痛惜。
说话间,马车到城门口。周德文下车,跟守门士兵谈几句,情绪似乎忽然变得激动。吴定缘警惕地摸向腰间铁尺,心里盘算万,bao露,该如何突破入城。
谁知士兵们并没有拿下周德文,而是懒洋洋地搬开拒马,让开条进城路。周德文沉着脸回来,驾着马车穿过黑漆漆城门洞子,进入城中。马车走到第处十字街口,忽然停下来。
“两位,小老只能送到这里。”周德文带着歉意拱手。
昨叶何眉头皱:“怎回事?你还有别事?”
周德文指远处那段城墙坍塌点,嘴唇微微发颤:“刚才问卫兵,真让说着,那下面五间庐舍、个更铺,十几口子人全砸下面。可那些城门卫人,明明就隔着几百步,却不肯去救援,说是上峰严令不得擅离职守,真是作孽呀。”
周德文说到这里,眼泪都快要下来:“见过太多坍塌事故,若马上去刨开,说不定还能救出好多人。守军见死不救,现在只有几个闻讯赶来家属街坊,黑灯瞎火地冒着雨在创土救人。可眼看,bao雨又要来,那点老弱病残哪来得及救人,只怕自己都要折在里头。既然看见,便不能视而不见,不然辱没佛母平日教诲。”
昨叶何正要说话,吴定缘却把她拦住:“明白,周坛祝尽管救人去便是,接下来们自己能应对。”
周德文感激不尽,抱拳称谢,主动把轻车上两匹辕马解下来,连同雨笠、油披和灯笼交给两位贵客:“敢问接下来你们去哪儿?”
昨叶何道:“万松老人塔。”她没提具体找谁,多少还是带着点提防之心。
周德文对京城极熟,想也不想便道:“你们沿着这条宣武门里街往北走,会先看见座写着“瞻云”单牌楼,穿过御街——就是长安街——再顺着西大市街往北走二里地,能看到座四牌楼,东边叫‘行义’,西边叫‘履仁’,醒目得很。万松老人塔,即在牌楼南边。”
他交代完路线,匆匆拜别,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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