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定缘状态还好,只是有些萎靡。朱瞻基状况却不容乐观。他肩上箭伤几经反复,现在浑水里折腾,再度撕裂,半殷半黑血水顺着绷带沁出来。
张泉看到他至少没死,心中微微松,这才把注意力放到炮台旁边朱瞻域身上。朱瞻域已经从漕渠里爬出来,身灰尘地站在片狼藉炮台之上,冲张泉笑嘻嘻地比个恭送手势。
朱瞻域固然没能阻止张泉过闸,但最后这炮却击伤船体。再加上刚才张泉强行落锚救人,让海落船状况进步恶化,它接下来在漕河里航行速度,势必会大幅减缓。朱瞻域主力部队很快就能抵达阁上,届时沿岸追击条伤船,实在是易如反掌。
张泉冷冷地“哼”声,他知道刚才举动是饮鸠止渴,接下来局势会更加恶劣,但他别无选择。两个人就这对望着,视线慢慢交错开来。伤残大船,终于顺利滑入坡底,溅起片巨大水花。前方再无船闸,只有笔直向北、毫无遮掩条宽阔河道。恰好阵好风吹过,海落船抖撇起大帆,奋力提速。
阁上闸上下船槽与炮台很快便被甩在后头,化成道壮观背景,炮台上朱瞻域那胖胖身影,则成为背景中滴顽固墨渍。虽然微小,却难以擦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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