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巨大船身弥补精度不足。
只是短短错眼,石墩便像撕破层窗户纸样凿穿海落船左眩,以无比蛮横气势冲碎层层船腹隔板,把里面搅个乱七八糟。这条海落船原本用于大洋航行,船底是尖底形制,本不适用于内河。大炮开火之时,它恰好正要落下滚坝斜坡,被这冲撞,尖底不稳,船身登时剧烈摇摆起来。
船上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这次袭击,纷纷东倒西歪,不少人直接跌倒在甲板上。就连船头张泉,都不得不狼狈地扶住杆,才算勉强站稳。吴定缘、朱瞻基和于谦几人直握着长撸,在摇摆中保持住平衡。可就在他们暗自庆幸之时,声女子尖叫却从左舷传来。
“苏大夫?”
吴定缘和朱瞻基同时分辨出声音,印象里苏荆溪还从来没这失态地叫过。两人顾不得对视,同时松开长撸,朝着左舷扑去。
他们抵达左舷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那个石墩击中位置,恰好是苏荆溪所住船舱。她直自责欺君,闭门不出,却没想到祸从天降。不幸中万幸是,石墩没有正面砸中她,而是穿舱而过;而万幸中不幸是,船身剧烈摇摆,居然把她从炮弹砸出窟窿里晃出去。
他们两个奔过去时候,恰好看到苏荆溪落水瞬间。身后于谦还没来得及喊声“哎”,两个人已毫不犹豫地跃下船去,跳进水里。
在船头刚刚恢复平衡张泉看到这幕,急忙喝令停船。旁边水手说现在还没彻底下坡,贸然停船会有风险。张泉却脚踢过去,大吼声:“下描!”水手们没奈何,只得搬起沉重锚头,往水里抛去。
本来这条海落船正在下移,先被炮弹横空击中,然后又被锚头猛拽骤停,好像匹疯马被下子勒住缰绳,整个力道全都反噬到船身之上,各个部位都发出令人牙酸声音,甚至有些小地方发出破裂声。
但无论如何,海落船算是勉强停住。
这时候水里情形并不乐观。苏荆溪骤受冲击,已昏厥过去,整个人朝着水下沉去。吴定缘和朱瞻基深吸口气,同时朝下潜去。他们两个此时表现出惊人默契,在浑浊水里起搜索目标,很快便前后,抱住苏荆溪脖颈与左腿。
可他们憋气已到极限,两人不约而同地高举双臂,试图先把苏荆溪托出水面。
站在船头张泉看到水面上许多泡泡浮现,那张温润如玉面孔几乎要撕裂开来。这个变化,比意外遭到炮击更让他始料未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太子居然会不顾安危,跳下水去救个女医师。
十来个水手纷纷跳进水里,不会儿工夫,便把浑身湿漉漉三个人重新救上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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