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咯吱咯吱嚼着莲子,不说话。吴定缘额头青筋绽,知道她什意思,可如今根本不容犹豫,只得低声喝道:“这是命令,快说!”
“谨遵掌教法旨!”昨叶何拱手,然后向北方指,“济南城东、西皆是平原,田亩纵横,南有历山,都有大道。而北面因为有条小清河,再加上大明湖常年向城外排水,水网密布,形成大片沼泽,极少有人通行。当年朱棣打济南城,都是绕过城北,从东、西两边进攻。”
吴定缘不知追她是无意提起,还是故意挑起根刺。他强行压抑住心中不悦:“你是说,们现在应该绕行北边,穿过沼泽?”
“不错。猜太子原来打算,是赶到德州去搭乘漕船吧?”
“是。”
“德州在济南西北,大约相距两百里。绕行城北沼泽,是们唯选择,没选。”
吴定缘“嗯”声,没再说什。昨叶何忽然低声道:“掌教,你救出来是朋友,但往京城跑可是太子。接下来如何处置,你可得仔细想清楚。”
“到京城再说!”吴定缘恼怒地摆摆手。
昨叶何眼神往那边飘:“太子外忧内患,掌教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吴定缘顺着她眼神看向旁边。只见苏荆溪蹲在路边垄头,正折下几杆麦子用火石在烧。他面孔板:“你不必怀疑苏大夫,她事情知道,与太子无关。”
“她这人滴水不漏,与掌教倒是无话不说。”昨叶何暖味地笑笑。
吴定缘语气又加重点:“你不要去……”
“不要去什?”
吴定缘想半天,没想到什合适词儿,末不耐烦地捶马鞍:“总之别乱来!”
昨叶何抿着嘴道:“谨遵法旨。”然后又往嘴里丢进枚莲子。
这时苏荆溪己站起身来,喊他们两个人过去帮忙。只见她双手捧起捧新烧麦杆灰,吩咐昨叶何撕下自己马面裙条内衬,让吴定缘撕开太子衣服。待得伤口敞开,她便把灰股脑儿抹上去——这虽非止血良方,但算是此时最好急就选择。紧接着,她又用那条内衬做简单包扎,把太子肩头仔细裹住。
苏荆溪手法迅捷利落,十根素白长指仿佛只是拂,切便已妥当。也许是心理作用,包扎完之后,太子脸色也好不少。吴定缘把绕行城北建议说出来,其他两人没什意见。于是四人再次上马,从马山坡转到北向,斜斜奔着西北方疾驰而去。
明月当空,把眼前官道上沟坎照得很清楚,马匹速度可以放得很快。而且这条路几乎相当于从城东绕行城北,有远处城墙作为参照,几乎不会跑错。
月下济南城墙颇具神秘之感,条三丈五尺高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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