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这道理本王岂会不懂?那封信是匿名寄出,他不知道是谁。信里只说句:朝廷直欲除之后快佛母将出现在大明湖畔。山东之前闹过白莲之乱,*员对这种事最为敏感不过,靳荣肯定会发动大军前来搜捕。届时梁兴甫藏也藏不住,咱们找到吴定缘机会就来。”
这招于谦在淮安用过,太子这也算是故技重施。
说到这里,他忽又露出个狡黠笑容:“苏大夫你不知道,本王这招,尚有深意,乃是石二鸟之计。”
苏荆溪不由得怔,太子还有什筹谋?
“于谦为什不让本王表露身份?是因为们不知还有谁参与两京谋发。这封匿名信,恰好可以试探出靳荣真心。白莲教乃是这阴谋主力之,倘若他拖衍塞责,不去捉拿佛母,那就定跟篡位者有勾结;如果今日山东指挥使司倾力追查,说明他是清白——咱们这就去找靳荣亮明正身,接下来无论救人还是上京,便不成问题。”
对于这个计划,苏荆溪时也听不出什破绽,可总觉得有些未妥之处。朱瞻基见她久久不语,脸色不由得沉:“苏大夫,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尽管说出来,本王向来从谏如流。”
“嗯……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还面露难色?难道只因为这计划是本王订,所以不如吴定缘那般可靠?”
苏荆溪觉察到对方隐隐怒意,垂下头道:“只是在想,万靳荣没来派兵镇剿,局势乱不起来,下步该怎办?”
朱瞻基目光看向远方南岸人群,长长地叹口气:“若是午时官兵还没出现,说明靳荣确有问题。到时候们径直回沃口镇,快马赶去德州跟于谦会合——至于吴定缘,本王也算仁至义尽,剩下就看他自己造化吧。”
说到最后句,他口气明显虚起来,似乎并不确定。话既然都说到这地步,苏荆溪也只好把目光转向大明湖南岸,此时正是卯正牌响,旭日半挂天外,纯澈有余而耀目不足,反衬得湖面之上、芝荷之间映泛起层清亮纯澈水汽,点也看不出有什大乱之兆。
与此同时,吴定缘却陷入巨大困惑。
他们行人走过天心水面亭,却没有停留,而是撞开拥挤人群,踏上条开满粉荷窄堤。窄堤向湖心延伸出去约莫百步,然后向岸边折回,形成个钩状小小长岛。这地方看似距离湖畔不远,偏又四面临水,与世隔绝,倒是个谈话绝好去处。
梁兴甫体形过于庞大,便和木轮车留在湖畔,其他人跟着唐赛儿直走到窄堤尽头,那里立着块太湖石,石上镌着“沧浪濯足”四字。
“们来这里做什?”
吴定缘终于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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