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赶上夕阳,可见水波相错,橘红尽染,时人称之为“汇波晚照”。
不过此时站在楼顶这两个人,显然并没有赏景心情。
“万事俱备,只欠阵东风!”
朱瞻基双臂撑在楼顶栏杆上,俯瞰着整个湖区,信心十足。苏荆溪站在他身旁,神情依旧淡然,只是眉宇之间却微微露出丝紧绷。
他们于二十五日晚在安山湖跟于谦分道扬镳,许下重金转乘条快船,天夜便赶到济南旁边沃口镇。下船,太子把苏荆溪安顿在客栈后,便自己出门去,快到半夜才回来,满脸喜色地说他已经有个初步计划。
苏荆溪看得清楚。太子如此积极主动,是因为于谦这个束缚离开,他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并非无能庸君,就算臣僚不在,亦能独立解决问题。
可到底是什计划,朱瞻基却不肯说出来,只说次日清晨起去汇波楼便知。苏荆溪并没有追问,追问也没用。太子不愿意过早透露,显然是怕别人干扰他第次独立制订计划。
如今站在高高汇波楼上,苏荆溪听到太子说出“万事俱备,只欠阵东风”,明白他这是暗示自己可以开口询问。“孔明借东风,是为烧曹操战船。殿下借来东风,是要吹去哪家呢?”
这个问题,正好搔到痒处。朱瞻基得意扬扬地从怀里掏出朵铜莲:“你还记得这东西吧?”
“孔十八?”
“不错。白莲教香坛,都有这朵铜莲做信物。拿着这东西,南北任何处香坛都会把你当自己人。昨天在沃口镇,靠着这朵铜莲找到处分坛,打听下济南府情况。他们只是个小分坛,不知道吴定缘事。但坛祝告诉,五月二十七日,济南人都会跑来大明湖纪念真武诞辰。”
说到这里,朱瞻基故意压低嗓音:“其实所谓真武诞辰,根本就是个蒙蔽官府幌子。这个社集,根本是白莲教暗中传教个法会,据说会有高层前去。济南各处分坛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趁着这天在大明湖拉拢信众。”
苏荆溪眉头皱得更紧些。
“不知道病佛敌为什把吴定缘弄来济南,但咱们在济南无根基,二无帮手,最好办法就是把乱子搞大。乱子越大,机会才越多。这场法会,就是咱们撬动整个局势最好办法。这叫什?敲山震虎,浑水摸鱼!”
朱瞻基手掌,重重地砸在栏杆上。
不待苏荆溪问怎把乱子搞大,朱瞻基已经兴致勃勃地说起来:“昨晚修书封,如今应该己送到山东都指挥使靳荣案头。”
苏荆溪闻言大惊,上前步:“殿下!于司直千叮咛、万嘱咐,叫您不要对任何人表露身份。”
朱瞻基不耐烦地扬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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