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感受到几分南京、扬州、杭州气象,这都是漕运带来丰厚好处。
朱瞻基蓦地回想起来,汪极曾说过漕河之利,惠及百万。如果迁都之后,这番热闹景象怕是不复见到。他低头琢磨着利害得失,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咕”声,这才想起来自从离开南京之后,还没怎正经坐下来吃东西。
旁边苏荆溪耳朵略歪,开口道:“有些饿,先吃些东西吧。”
于谦觉得在外面吃饭有些太招摇,可朱瞻基已抢先道:“好,先填饱肚子再说别!”
于谦跟吴定缘低声商量下,决定先让吴定缘去找个当铺,拿合浦珠子换些散碎银两与宝钞,方便开销,其他人则找个食肆歇脚。
去哪里吃,却是个问题。于谦和苏荆溪都听太子,可朱瞻基瞧半天招牌,眼睛都快花,不知该怎取舍才好。于谦笑道:“淮安这里是南北分界,所以口味最杂,米面兼备,鱼羊皆有,殿下尽可以随口味来选。”
听于谦提醒,朱瞻基这才发现,石路两侧招摇旗幌里,不乏火烧、扁食、蒜面、秃秃麻食等字样,这都是北方才有吃食。他毕竟生长于京城,虽然江南饮食精致细腻,可肚子旦真饿起来,非面食不足以抚慰。
“咱们就去……吃碗蒜面吧!”
朱瞻基终于下定决心,这玩意在京城夏天颇为流行,可惜身为太子,吃嘴蒜臭有失体面,宫里很少能吃到。
于是,他们径直去处还算干净面铺。面铺不大,里头只摆着七八张木桌,不过装潢却颇有味道,墙壁粉白,上头还题着首诗:“家在枚皋旧宅边,竹轩晴与楚坡连,芰荷香绕垂鞭袖,杨柳风横弄笛船。城碍十洲烟岛路,寺临千顷夕阳川。可怜时节堪归去,花落猿啼又年。”——乃是晚唐名家赵承佑《忆山阳》。于谦读罢,赞叹不已,连引车卖浆之流都这等好品位,淮安果然文教深厚。
太子饥肠辘辘哪管什诗词,先行做主,点三份富罗蒜面,外加壶捣碎冰碴酸梅汁与碟秃秃麻食。
过不多时,伙计端来三个粗瓷大碗,“咣当”搁在桌面上。碗里是刚烫熟捞出来精白细面,过道凉水,所以看上蜷曲盘结,根根分明。桌子上有个小敞口罐,里头是满满罐暗褐色蒜汁,食客可以根据口味自己舀。
这个蒜汁可不是纯蒜,里头拌细盐、生姜末、葱白、熟芝麻、花椒等,考虑到南方客人比较多,店家还特意撒把水芹丁。朱瞻基早饿得不行,拿起勺子厚厚浇层,再点几下香油与陈醋,筷子拌,便风卷残云般地吃开来。
于谦耸耸鼻子,勉为其难地吃上几口,便把筷子搁下。苏荆溪则呼来店家,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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