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艘快浅进鲜船就行。”于谦已经胸有成算。
“不会再出什岔子吧?”太子还记得瓜洲事。
于谦朝身后看眼,无论南京还是扬州都在遥不可及天边,朱卜花、梁兴甫和汪极已死。他们只要隐匿身形,很难想象会再出什麻烦。
“殿下宽心,接下来肯定是帆风顺!”于谦信心满满地回答,同时扬起手来,学着吴定缘样子用力握紧。
只长手突然伸过来,把于谦头顶罗帽粗,bao地拽下来。他眼睛瞪,正要发作,吴定缘已把帽子扣在脸上,在蔬菜堆里发出鼾声。
于谦有些委屈地看向太子,朱瞻基却摆摆手,让他不要打扰。之前在船上,吴定缘直没怎睡,他对郑氏兄弟并未完全放心,始终监视着航向,现在才算能稍微松懈点。于谦嘟囔道:“他哪怕问句,难道会不借他吗?不告而取,是为……”
太子捏捏鼻梁,爬到蔬菜堆另外侧,虽然有点硌,好歹能落得个清净。苏荆溪看着好笑,把手帕掏出来递给于谦,多少能遮点阳光。
约莫个时辰之后,牛车终于在五月二十日申时抵达淮安城南门。其实淮安共有两座城,座是旧城,本是唐代楚州城,城北毗邻淮河。到元代,守官觉得旧城残破,修葺不易,遂在西北方向里开外,又修座新城,斜斜与淮河相邻,直到清江浦为止。
牛车抵达,正是旧城射阳门下,跟远处新城那道巍峨青砖城墙相比,旧城外包砖壁夯土城墙显得十分破落,敌楼顶脊连乌瓦都残缺不全,远远看去好似射阳门上顶着个老鸹巢。
城门虽破,城内却颇为热闹。四人进城之后,迎头先看到条四丈宽窄石路,路面是用条条长短不青灰条石拼接,并用鹅卵石补缀空隙。据说,淮安当地商贾每次出行,都会带回块石板,铺在自家门口。久而久之,集腋成裘,遂铺出这条气派大路来。这传说虽不可信,但淮安之富庶繁盛,可见斑。
石条路上车马络绎不绝,行人摩肩接踵,眼前晃不是湖绸就是蜀锦,多是南北客商。石路两侧则是学自南京样式廊铺,排排钱庄当铺、酒肆食摊、瓷器杂货等,要什都有,不过没有什大宗买卖,净是教人享受去处。这些店铺旗幌交错,牌匾接连,伙计们都施展出浑身解数,卖力冲着街面吆喝。
这也是淮安城大特色。新城地势开阔,库仓宽敞,多是去谈大笔生意,谈完,还得回旧城来放松。诸多老字号、老居民都在这里,底蕴非新城可比。当地有句话,叫作“新城谈生意,旧城攀交情”。
他们四人走在街上,从区区个直隶州旧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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