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兄弟姊妹。活着时,彼此都会照应;哪天死,至少坛里会给你买棺材,烧香烛,寻块宝地埋葬,不至于苫草席盖着,喂野狗、乌鸦。你说谁会不愿意去?”
朱瞻基没有吭声。他先前直以为,白莲教是靠江湖骗术蛊惑愚民,可从来没想到,让老百姓趋之若鹜动力,居然只是如此微不足道好处。不过,想想眼前这些纤夫遭遇,他们只是活着就已拼尽全力,也便不难理解白莲教何以如此诱人。
“怎样,小兄弟,要不要也来坛里烧个香?就是坛祝。”孔十八拍胸脯。
朱瞻基尴尬地摆摆手,正要婉拒,忽然心中动:“你认识梁兴甫吗?”
“那是谁?”孔十八脸迷茫。
朱瞻基暗自松口气。和他猜测差不多,白莲教体制十分松散,各地香坛除同拜佛母,每个坛祝都自行其是。城里信徒忙着配合梁兴甫抓人,坝上信徒却自顾搞着,bao乱,两边互不知情。
这是国家之福。倘若佛母能对所有香坛都如臂使指、如将将兵,那朝廷可要头疼。
朱瞻基正要开口拒绝,对方却突然示意他噤声,然后把耳朵趴在地面,仔细听阵:“奇怪,怎有这多人在靠近,难道是永安营?”
“那是什?”
“那是陈总兵直属护漕标军,正经打过仗精锐。按说这点骚动,犯不上惊动他们……而且他们来得也太快,不寻常,不寻常。”孔十八念叨着,再仔细听去,面色不由得大变。远处有隐隐铁甲铿锵声,显然武备齐整,气势汹汹。
河边那些纤夫也隐隐感觉到不安,都把目光投向带头人这里。孔十八大声道:“别慌张,就按原来说,你们快把短棒都扔河里,各自回甲里!”纤夫们轰然应声,赶紧四下散开。他见朱瞻基还傻在原地,猛然推把:“愣着干啥?赶紧回去!”
朱瞻基连忙把手里棍子扔,朝河边迅速跑去。孔十八倒提着那把拍晕薛孔目斧头,双手高举,迎向远处大道拥来黑影,高声叫道:“是人所为,快带去见方推官……”
话未说完,几个身穿窄袖红胖袄营兵扑上来,把他凶狠地掀翻在地。同时又有更多营兵掠过身旁,朝着纤夫人群奔去。他们很快追上刚跑出没几步朱瞻基,将其拽倒在地,硬靴踏身。
“白莲信徒,追擒莫放!”几十个永安营兵同时大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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