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多根乌黑粗壮弩箭,恰好把吴定缘钉在地上。
“病佛敌!”这次是于谦惊声。
阵冰冷战栗自朱瞻基脚底升起,四肢五脏六腑尽皆被恐惧之手攫住。梁兴甫?他,他不是死在金陵后湖吗?
仿佛为回答太子疑问,那个黑影从歇庙阴影里缓缓走出来,果然是梁兴甫。可他和之前不太样,躯体上多条狰狞红莲巨蟒,缠绕而上,随时择人而噬。这个金陵噩梦从地狱里爬回来,变得更恐怖。
跟他身材相比,这座四大王歇庙都显得有些孱弱。梁兴甫步步走出庙门,每踏步,四周空气都会凝结几分,让人越发感觉呼吸不畅。他手里还握着把空膛腰开弩——这种弩极为粗重,个壮汉得靠腰力才能上弦,而梁兴甫轻轻松松提在手里。
太子吓得站在原地,两股战战,还是身旁苏荆溪最先反应过来,喃喃道:“是白莲教……”
白莲教虽经剿灭,可仍有大量信徒潜伏在各地。他们既然有本事在南京搞破坏,在淮安这样重镇自然也会安插耳目。他们抵达淮安之后心态过于放松,恐怕进城就被眼线侦知,迅速报告给赶至淮安梁兴甫。
但此时并不是计较好时机,得先快逃!可他们中最强大战力,已经被弩射翻在地。苏荆溪急忙俯身去检查,只听“刺啦”声,吴定缘从地上爬起来,左腿裤脚被撕出条长长口子。
原来那弩箭恰好射穿他裤管,擦着小腿钉入地面。吴定缘来不及拔箭,索性把裤子撕开条缝,然后硬是站起来。可苏荆溪能感觉得到,他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细微汗滴,手指在微微颤抖——他是在害怕,他内心恐惧不比太子轻多少。
此时梁兴甫离他们已不足五十步,于谦怒吼道:“这里距离左右城头不到里,守军瞬息可至,你就不怕被官军围剿吗?”梁兴甫面无表情,于谦自己声音先噎住。
他有些绝望地抬头左右望去,发现城楼轮廓居然看不太清楚。原来不知何时,河上悄然起雾,正缓缓弥漫到陆地上来。夹道这里出什事,守军根本看不到。更麻烦是,他注意到在夹道两侧城门口,有不少人影聚拢过来。不用问,定是隐伏在淮安白莲教徒。好在他们对梁兴甫似乎也很忌惮,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堵住回城路。
“怎办?”于谦冲吴定缘喊道。整个局势突然之间便恶化到无以复加,对方三面围堵,而这边能打只有个小捕快。
吴定缘看眼插在地上弩箭杆,轻轻摇摇头。梁兴甫刚才在庙里,是瞄准太子发弩,这意味着敌人不再需要活太子,他们只要具尸体。换句话说,他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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