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整,两城之间人员往来极为频繁。按说这块夹地,该是众人争抢上好地段,事实上却荒凉无比,就连贫民窝棚都没有座,只有条平整土路连接两边城门。
在土路南边路旁,矗立着座规模不大小庙。说是庙,其实更似座大龛,既无山墙,也无钟鼓,只是孤零零座歇山翘檐殿,方门双窗,殿前摆着个香烛台子。看肥积在台子下烛滴,香火应该还不错。
朱瞻基问:“这庙怎看着那古怪?”
于谦解释道,这里供奉是金龙四大王。他本是个叫谢绪读书人,排行第四。听说元兵攻破临安之后,他愤然投水而死。后来洪武皇帝与元军大战于吕梁洪,谢绪突然显灵,大败元军。于是,洪武皇帝封他为金龙四大王,成为黄河福主、漕河之神,漕运沿途都有供奉他庙宇。
朱瞻基忍不住说:“个浙江投水人,怎跑到吕梁洪去显圣?再说这庙也忒寒酸。”
于谦道:“殿下有所不知,其实在淮安城里,有三四座规模颇大金龙四大王庙。这处小庙,其实是叫作四大王歇庙。”
“歇庙?”
于谦对各地风土人情显然下过番功夫:“淮安当地有传说:洪武爷封谢绪个漕神之后,又随手指,把淮安新旧两城之间这块地许给他做封邑,不过,金龙四大王巡河繁忙,只能偶尔回来,住不长,所以当地人只修起座歇庙,歇歇脚就走,便不用太过堂皇。”
“人家不长住,就不给好好盖房子,这神仙也真好糊弄。”吴定缘撇撇嘴。苏荆溪也插嘴道:“这还算好。听说河南有些地方,如果天旱,就把龙王像从庙里拖出去打顿,打到下雨为止。”
于谦道:“朝民风,大多不是诚信敬拜,倒像是和神佛做生意。你遂愿,给你重塑金身;事没办成,就打上门来砸这烂泥胎。可见民心如何,还在于圣贤教化啊。”他这发挥,话题登时无趣起来,其他两个人都闭上嘴。
听着这些议论,朱瞻基饶有兴趣地朝着庙内看去,想看看这金龙四大王到底生什模样。可惜天色昏暗,只隐约看到庙口正中个高大黑影,顶天立地,几乎冲破庙顶。没想到谢绪这般高大,倒确实有漕神风范。
他越看越觉得这尊神仙颇有些熟悉,尤其这身形气度,定在哪里见过。这时于谦唤他快走,朱瞻基转过身躯,忍不住又回头多看眼,忽然发现那黑影动。
“显圣?”太子揉揉眼睛,不由得停下脚步。
下个瞬间,他先感觉到面前有微微风压传来,然后侧面被什力量猛撞下,整个人趔趄着向外倒去。等他从撞击中恢复平衡之后,发现刚才站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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