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只好硬着头皮再举起盏来,像吞服药汤样把里面茶汤喝完。
“鹤山先生这茶……真是特别啊,不知叫什名字。”汪极苦笑声,用袖口擦擦嘴。
鹤山先生淡淡道:“它叫作丧子茶。”
“这名字却有些……”汪极说到半,突然双眼睁大,觉得身体哪里不太对劲。他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觉得四肢麻痹,视线模糊,连脑袋都开始晕眩起来。面前鹤山表情似乎变得狰狞起来。那该死茶婢从旁边走过来,拿起他胳膊去探脉搏。
“郭纯之,你……”汪极意识到这是对方有意为之。也不怪他掉以轻心,谁能想到淮左闻名硕儒郭纯之,竟会给主人下毒。
苏荆溪摸完脉搏,看向郭纯之,道:“见效。半个时辰之内,他四肢麻痹,动弹不得。”汪极试着动动,果然如其所言,正要高喊,苏荆溪伸出指头,点住他嘴唇:“若你高声叫嚷,催动气血,毒性会直入心脉,神仙也救不回来。”
仓促之间,汪极不敢去试探这话真假,只得低吼道:“好心请你做客,自问礼数周全。你为何处心积虑,要来害?”
“这你可冤枉郭伯父。他直走到大槐树路口前,都只是满心想来赴宴而已。”苏荆溪笑眯眯地解释句,端起他面前空茶杯,“这里别业成群,家家户户都修苗圃花畴,就地取材,随便逛几个园子,取杜鹃花瓣、夹竹桃根茎、紫藤籽,再揪几株麦仙翁研磨成末,所以才来迟片刻。仓促间配得不够尽善,你多担待。”
“为什,为什……”汪极看着郭纯之。
郭纯之用拐杖点向汪极胸口:“古人有云:感同方能身受。现在极甫你身受之后,该能体会到丧子之痛吧?你,到底为何要杀儿郭芝闵?”汪极闻言僵,竹轩之内陡然陷入死寂。
恰在此时,距离竹轩几百步开外水牢里,传出“扑通”声。
朱瞻基身体猛然下沉,把周围四个人都吓跳。吴定缘听着水面咕嘟咕嘟直冒泡,急忙上前,又拿脚去钩他。好在太子刚才休息阵,体力略有恢复,自己挣扎着勉强站起来。这时他们几个人才搞清楚,这位刚才时激动,居然把凸砖生生坐塌。
那三位船户脸色变得不好看,好心让你坐会儿,你倒好,直接给弄塌,接下去大家如何休息?
吴定缘顾不上安抚太子和那三位,他敏锐地感觉到,声音不对。水牢里本来死寂沉沉,现在却多股汩汩声音。他静听阵,发现原本没到胸口下侧水位,悄然向上移点。吴定缘以肋骨为标定,意识到这绝非错觉。
他移到凸砖那侧墙面,身体紧贴墙壁挪动段,汩汩声消失。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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