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显悌补句:“其实这只是小头。听脚帮人说,扬州所糟船往北运,船船夹带全是汪家私盐。”
这句出来,朱瞻基才真正震惊。贩卖私盐在大明是重罪,而汪极居然能驱动官船替他做这种事,简直比收取租船费还要嚣张。
太子不由得愤愤,这汪极真是贪欲熏天,年几十万斤官家盐引他居然犹嫌不足,还要搞出这些龌龊之事。头收着高昂租船费,头又利用跟卫军关系,偷贩私盐。两边获利,都极其惊人。这漕运改制看似惠民,好处却全被他汪家给占。
“这,这不是犯国法吗?”他嗫嚅道。
“国法个屁啊,扬州城汪老爷就是国法,比皇上还大。“郑显伦愤愤不平地骂道,“皇上远在京城,天天大鱼吃着,哪里会管们这些小虾米!”
朱瞻基想辩解几句,却不知该怎辩才好。他原先还有点愤愤不平,觉得是群刁民无知,不识朝廷苦心。这次才算亲眼见识到,条惠国惠民善政,是怎变成蠹虫牟利法宝。
这些所谓忠臣,这些所谓良商,就是这报效天子信任。难怪汪极甩手就能赠送条宝船,全都是从社稷根基挖出来啊。占这大便宜,他居然还贼心不死,还要插手谋篡皇位,朱瞻基越想越气浑身都颤抖起来,恨不得立刻跃出水牢,把此撩亲手刀刀凌迟!
他情绪太过激动,整个身体剧颤。太子突然听到微微“嘎巴”声,随即屁股虚,整个人随着那块脱落下来凸砖沉入水下……
“大萝卜?!”吴定缘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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