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土货和私客,以作为补偿。
但从江南到德州距离太过遥远,百姓苦不堪言。于是洪熙皇帝手推动,促成从“转运法”改“兑运法”。从此之后,百姓漕役只需要从江南运到瓜洲即可,交笔银钞,货物兑运给卫所之后,再由卫所官船运至京城。
想不到,这个新漕法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实行。它确实是项德政,但对这几个逃亡者来说,可就太不赶巧。规矩改,瓜洲以北全是卫所官船,而卫所向自成体系,水泼不进,外人很难置喙。
“难道卫所官船就点不做夹带?”于谦不甘心。
胖子看看冷脸吴定缘,哼唧半天才说道:“官船自然是要夹带,但您不在河上,可能不知道。如今是五月中,漕河水力只有六分,发出去漕船很少。要等过六月,沿线农地收完夏麦,各地才会放水入漕。水过九分,漕船方能大发。”
吴定缘和于谦相顾无语,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赶上这个尴尬时段。漕船发得少,意味着夹带名额更少,卫所自己都未必够用,更别说给外人。
“不过……”
“不过什?快说!”吴定缘喝道。
胖子赶紧说:“如今瓜洲北去淮安漕船,都在扬州所手里。他们般会分出部分荐书,留给当地有力豪家。”
两人听,顿觉柳暗花明。卫所再崖岸自高,行船也得仰赖沿途地方豪强配合,自然也得分润出些好处。若放在平时,于谦早就出言斥责这种公器私授勾当。可如今形势所迫,他强压下内心烦躁:“那要登上进鲜船,得去找哪几家?”
“进鲜船运都是皇家贡品,般人家可办不来夹带。能拿出荐书不过松江徐家、湖州何家、海盐钱家、会稽顾家……”胖子口气数出四家来,突然停住口,似乎想起什来。
吴定缘不客气地踢踢他脑袋:“继续说!别卖关子。”
胖子谄媚地请他先挪开脚底,然后像只乌龟抻起脖子,趴在地上冲那三个脚夫喊道:“长老三!你老去滥赌那个赌棚,今天不是斗虫吗?报条贴出来没?”
那个叫长老三听赌字,脸上登时兴奋起来:“早贴,今晚就有棚,俺还盘算着去耍耍呢。”
胖子“呸”声,骂句:“你个王八早晚连婆娘也输掉!”然后转回头来,双手连连作揖,“爷爷们平时定从不杀生,果然现世……呃,现世福报来。”
“什意思?”吴定缘不动声色。
“这里有个赌棚,这时节正要斗文虫。今天既然贴出报条,远近斗客都会来。扬州有个豪家管事,最痴迷此道,每开必来,动辄几十上百贯进出。他背后那家势力可不小,若两位爷爷手面够硬,说不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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