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远,谁家进鲜船会停在这里?又走阵,他闻到股腥臊味道,再看,眼前是圈密不透风柳树林,林子中间挖几道深沟,沟底堆满黄白污秽,边缘沟头浮着堆堆白晶。
这里是瓜洲倾倒屎尿地方,挖成沟渠是为养硝土,平时根本没人靠近。于谦看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上当,转头正要走。适才那几个脚夫已经跳出来,各自手持根粗长抬棒,拧笑着围成个半圆形。胖子擦擦额头汗水,笑眯眯道:“累带你走这远,给些茶钱也是应该。”
于谦怒喝道:“这里距离千户所不远,你们吃豹子胆,敢在这里劫掠?”
胖子道:“邗江水波凶险,每年溺死几个没数江里鬼,龙王爷都管不着。”说完舔舔舌头,显然对这营生颇为惯熟。
于谦暗暗焦虑,眼下这局面,自己折不要紧,耽误太子可是要命事。他暗自挪动脚步,心想着该如何脱身,胖子见这书生居然还不死心,嗤声,肥胖手掌往下压。
个脚夫挥起棍子,直奔于谦天灵盖砸去。于谦浑身猛然绷紧,只能闭眼硬着挨。可等半天,也不见棍子落下。他睁眼,发现只大手攥住棍子,与那脚夫僵持住。
“吴定缘?”于谦如释重负。
吴定缘冷冷道:“不是鸽子莫扑棱翅,学几句水词就想混江湖?”
胖子见横里插来人,先怔怔,忙喝令脚夫们动手。个是杀,两个是砍,也没什分别。谁知吴定缘握手中新配铁尺,眼神森冷地往那边扫,那三个脚夫登时僵在原地。
这世间本是物降物,脚夫在码头上卖苦力,对于谦这种读书人不甚在意,但看到公差就有种天然恐惧感。
吴定缘向喜欢速战速决,见对方被震慑住,毫不犹豫,抢先出手。胖子只觉得眼前人影晃,三声“哎哟”同时响起,三个脚夫起捂着手腕弯下腰去,三根木杠纷纷落地。他下意识转身要逃,那人影已冲到跟前,狠狠脚踹向小腹。
胖子肚皮软软地凹进去块,竟然让吴定缘脚微微陷住。吴定缘再用力踹,胖子喉咙里发出声杀猪般惨叫,整个人扑倒在地,脑袋“咣当”声碰在硝土沟边上。胖子还要挣扎着爬起来,吴定缘抬起脚底踩在他脑袋上,狠狠蹑几蹑。
这里常年浸泡污秽,沟头生着层厚厚白硝土,胖子这滚,鼻孔和嘴里都塞满硝土,直辣得他涕泪交加。
“饶……饶命……”胖子含糊不清地告饶。吴定缘却不肯放松,反反复复使劲,直到旁边那三个脚夫反应过来,纷纷跪地替纲首求饶,他才稍微松松劲,容胖子抬起头。
“小污狗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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