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殿下回銮。京城之事,尚未可知。”
听着这些话,太子因疲惫而潜生烦躁,因烦躁而蓄积怒意,情绪急遽发生着变化,而于谦还在兀自喋喋不休:“殿下,每临大事,需要镇之以静……”
“什尚未可知,什镇之以静,全是废屁,老獾都不叼废屁!你把藏在粪坑里有什用?死在皇城里头还体面些!本王现在就想安静地去死,难道这也不行吗?”
阵滔天巨浪骤然拔地而起,卷向眼前这个卑微小臣。可那个身影非但没有退缩逃避,反而迎身直上,像道夺目犀利剑光刺过来。
“住口!身为储君,岂能口出这种轻佻之语!”
这下断喝如惊雷炸裂,生生震散汹汹浊浪。往常朱瞻基只要发脾气,连大伴都得跪下来劝解,何曾想过居然有人胆敢反击,他时间震惊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于谦剑光再次袭来:“敢问殿下这死,置社稷于何地?视天子为何人?弃万民而何为?”
这三句话,如同三记耳光掴在太子脸上。屋子里人都呆住,谁料到这个行止端方*员,突然变得如此狂悖无礼。
于谦下巴紧绷如弓,双腮微微鼓起,透出股义无反顾决绝气势:“舍社稷而轻身,是为不忠!置天子于不顾,是为不孝!留万民于水火,是为不仁!不忠,不孝,不仁,这就是您为君之道?”
“……”朱瞻基发现,他对于被骂实在缺少经验,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
“重耳流亡在外十九年,而后成就晋文霸业;汉高祖百战不胜,而后创立大汉洪基。倘若他们输即降,败即绥,挫即靡,伤即颓,何来霸晋强汉?你好歹当这多年太子,还是头脑!知道什叫为国储贰吗?动静行止关乎天下,生死早不是家之事!怎个同死蟹嘎只!”
于谦激动就官话土话混杂起来,同时戟指向前,都快杵到朱瞻基脑门子。他骂人水准远胜太子,抑扬顿挫,平仄分明,动辄串排比甩过来,令人应接不暇。朱瞻基度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这个小官活活骂死。
见朱瞻基有些怂,于谦音量略降:“殿下您果然不知道,臣以卑贱之身前后奔走,到底是为什啊。”
朱瞻基嘴唇动动,却没出声,生怕答错又挨骂。
“臣不知筹谋今日之乱人是谁,但此獠为夺权,竟不惮动用如此卑劣、残忍手段,实在是丧德败道,有干天和!这等心存*恶之徒若做皇帝,必是大明黎民灾祸。”于谦说到这里,凑近朱瞻基,双眼凝视:
“实话跟您说吧。臣前后奔走,不是为陛下,亦不是为殿下,而是为让那贼子不得上位,不得祸害天下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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