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扛着水囊。今天上元灯会,诸坊武侯铺都接到命令,随时要应付火警,准备万全。
可这些兵卒看火势如此之大,便知不可能扑灭,只能先划出条隔离带,防止蔓延,再等它自行熄灭。
其中几个人看到躺在火势边缘张小敬和小厮,七手八脚拽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显然把他们当成纵火元凶。张小敬腰牌遗失后,直还没顾上补,没法证明身份。幸亏这时姚汝能从后面赶至,掏出自己腰牌,喝退众人,把张小敬搀扶到墙角坐定。
张小敬问旁边卖水小贩讨来瓢甘梅水,咕咚咕咚饮而尽,呼哧呼哧喘息不已。
姚汝能注意到,张小敬在逃离爆炸区域时,居然还不忘拖出个素不相识皂衣小厮。
个出卖同僚换取情报卑劣之徒、个经验老道狠戾冷酷前不良帅、个放言保护微不足道民众圣人、个对朝廷不满却又拼命办事干员。种种彼此矛盾形象,让姚汝能陷入认知混乱中。
他想起张小敬之前说那席话,突然有种强烈冲动,想去询问下张小敬,你死罪罪名到底是什?可是眼下这场合有点唐突,姚汝能犹豫下,还是把嘴闭上。
现实没有给他留后悔机会。下个瞬间,望楼鼓声又次咚咚响起,鼓声急促,同时远处起码有十道黄烟腾空而起。这代表有极其重大变故发生,所有靖安司属员,必须放下手中切,赶去集合。
张小敬在第声鼓声响起后,就睁开眼睛。他看到黄烟腾空,口中喃喃道:“光德怀远……”
光德怀远,是李泌亲自划定死线,绝对不容向北逾越。什样事态,能让这个敏感之地连连升起十道黄烟?那辆满载猛火雷漏网马车,到底怎样?
姚汝能有点担心地说:“张都尉您负伤,还是先过去看看究竟吧?”张小敬却把按住他肩膀,手里压,整个人龇牙咧嘴地站起来。
“起走。”他哑着嗓子说,姚汝能也只得从命。
他们所在位置,是在西市和怀远坊之间大路,距离街口不过两里多远。张小敬和姚汝能立即起身,朝东边赶去。跑出去几步,张小敬忽然停下脚步,扯过个正在灭火武侯,把他身上火浣布斗篷抢下来。
火浣布经火不坏,是救火利器。张小敬这干,说明他已认定前方将会有绝大危险。姚汝能迟疑片刻,也叫住个武侯,用靖安司腰牌半强迫地征用另外件斗篷,披在身上。
他们路跑到路口,遥遥看到旅贲军士兵正在把数道荆棘篱笆拖过来,横在路中间。许多百姓和达官贵人都被堵在边,人声鼎沸。
封锁道路——尤其是封锁这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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