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灯、七宝灯噼里啪啦地砸落,全都落在马车上。
车上几个狼卫就这样被灯轮架子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在剧烈冲撞下,车后几个大木桶叽里咕噜,全都滚出来。
张小敬在马车碰撞之前,就及时松开手,没被马车拖入这次碰撞中。他躺在地面上,手掌片血肉模糊,背部也钻心地疼。还没等他爬起来,这时股熟悉味道飘入鼻中。
不好!张小敬面色大变,俯身拖起个昏迷皂衣小厮往外拖,边拼命对聚拢过来老百姓大喊:“退开!退开!退开!”
猛火并不是个可靠引火物,稍有碰撞摩擦便可能起火。那几个木桶经过刚才那系列追逐碰撞,本来就危如累卵,如今被这狠狠撞,桶口猛火已醒,随时可能引燃石脂。要知道,这几个大桶,比刚才那货栈里量多何止五倍……
那些老百姓不知利害,还在围着看热闹。张小敬见警告无效,情急之下从腰带上解下枚烟丸,狠狠朝人群里丢过去。烟丸爆,可让那些民众炸窝,众人不知是什妖邪作祟,惊呼着朝后头避去。
张小敬耳听得身后似有动静,立刻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声轰鸣从身后传来,热风大起。不过这轰鸣不似在货栈里那样炸裂,反而接近于火上浇油后火苗子上蹿呼呼声。
张小敬手肘支地,小心地扭过头去,看到眼前五个大桶变成五团耀眼火团,五道熊熊烈焰舔舐着硕大灯轮,纸灯笼和纸皮最先化为飞灰,然后整个大竹架子、马车和附近几根榆树也开始燃烧起来,不时有噼噼啪啪竹子爆裂声,像是新年驱邪爆竹。那冒着黑烟火焰直蹿上天,比坊墙还高,墙外侧已被染成片触目惊心黑色。
至于压在灯轮下人,除被他奋力拖出来个小厮外,其他肯定是没救。
但这已经是不幸中万幸。
猛火雷个大问题是,即使有猛火为引,爆炸成功率仍旧不高。更多时候,不是引发石脂爆炸,而是简单地把它点燃。狼卫放在车上,共有五桶石脂,大概是因为密封不够好——所以才会路滴滴答答地洒落——居然个都没爆开,全都成自行燃烧。
这样来,虽然火势依旧凶猛,但呈现是蔓延之势,威力大减,否则张小敬和这半条街人都完蛋。
他伸开酸疼手臂,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刚才那番追击虽然短暂,可耗尽他全部体力。最后辆麻格儿马车越跑越远,肯定是追赶不及,只能寄希望于靖安司在前方及时布下封锁线。
火势如此之大,很快就惊动怀远坊武侯铺。二十几个身披火浣布武侯急急忙忙赶过来,手持溅筒和麻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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