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巷袁家祖宅,崔瀺浑身浴血坐在椅子上,双手结宝瓶印,艰难护住这副皮囊不至于崩溃,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副皮囊极难寻觅而得,更在于这具身躯就像座牢笼,锁住他魂魄,短时间内,别说像之前那般大骊京城和龙泉山河之间,神魂远游,旦身躯毁掉,他就彻底成为魂魄分离、残缺之人,真就要辈子沦为中五境垫底泥塘鱼虾,以前战战兢兢匍匐在他脚底下那些豺狼虎豹,如今要杀他已是轻而易举。
虽然身心皆遭受重创,但是崔瀺吐出口血水后,仍是扶着椅把手,手脚颤抖地站起身,他心知肚明,越是如此,口气越是坠不得,崔瀺抬起头望向天井,那里曾经有兵家圣人阮邛嗓音落下,只是此时他已经连与阮邛窃窃私语术法神通,也已失去。
崔瀺沙哑道:“出来。”
位相貌精致无暇少年从偏屋开门走出,满脸惶恐,走到崔瀺身前,不知所措。
崔瀺信任蛰伏在小镇上麾下谍子死士,但只是相信他们对自己这位大骊国师忠心耿耿,但是崔瀺对他们实力点都不放心,根本不奢望他们能够安然护送自己返回京城,说不定小镇还未走出,宋长镜或是那个女子安插在四姓十族某颗棋子,就会伺机而动。
所以崔瀺对少年下令道:“去铁匠铺子找到阮师,请他来这里趟,就直接说崔瀺有求于他,愿意跟他做笔大买卖,是有关神秀山敕封山神事,别忘,是请。阮邛如果不肯来,你以后就不用回到这栋宅子,你体内暂时被收拢安放起来那点阴魂,经不起几天阳气罡风冲刷。”
少年脸色雪白,使劲点头。
崔瀺颓然坐回椅子,叮嘱道:“出门之后,神色自然点,别脸死爹娘丧气样,否则白痴也知道出问题。”
少年怯生生点头,快步离去。
但是崔瀺刚刚闭上眼睛,真是滑稽,沦落到画地为牢境地,锁死魂魄出口,现在自己竟然还要帮着缝缝补补,做这座牢笼缝补匠。
阵熟悉脚步声响起,崔瀺猛然睁眼,正要大声呵斥这个办事不利傀儡。
只是当看到瓷器少年身边不速之客后,崔瀺立即换上副脸孔,对少年笑道:“去给杨老前辈搬条椅子,再端杯茶水来。”
老人抽着旱烟,手负后,环顾四周,不去看下场凄惨少年国师,笑呵呵道:“此地禁制是你崔瀺亲手布置,如今相当有人破门而入,主人竟然还在呼呼大睡。国师大人,是不是遇上什麻烦?需要搭把手吗?”
崔瀺脸色如常,摇头道:“不必。”
老人坐在少年搬来椅子上,他在东边,崔瀺则坐在坐南朝北,正对着袁家大堂匾额。老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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