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他,先是有些吃惊,然后生出更多情绪。
在那些人眼光里,可以看到同情,可以看到怜悯,还有嘲弄以及幸灾乐祸。
有些人远远地躲着他,走进碑庐里,有人刻意擦着他身边走过,脚步显得格外轻松,然后伴着那些缭绕庐檐清风,消失于碑前。
草屋里人们用完早饭后,也来。
看到这幕画面,关飞白皱皱眉头,没有说什,抚碑而去。
唐三十六站到他身前,问道:“要不要陪陪你?”
陈长生抬起头来,望向他认真说道:“天书碑里,再短暂时光都极为珍贵,你要珍惜才是。”
唐三十六很是无言,心想你这个家伙在天书陵里当十天游客和伙夫,居然好意思说这样话。
折袖没有说话,直接在陈长生身旁坐下。
陈长生也没有说话。
晨风轻拂树梢,青叶落于檐上。
“谢谢,时间差不多。”陈长生诚恳说道。
折袖站起身来,走进碑庐。
这里差不多,不是说他看到解碑希望,而是说折袖陪他时间。
……
……
第十二天中午,春日有些灼人,陈长生坐在碑庐里,借檐遮光。
清风微动,两个年轻人出现在碑庐前。其中人叫郭恩,乃是南方圣女峰下辖慈涧寺高徒,前年大朝试第三名,另人叫做木怒,是天道院在庄换羽之前最强名学生,已经在天书陵里观碑四年有余。
这二人都曾经是青云榜上天才少年,随着时间流逝,观碑日久,破境通幽,现在他们早已经进入点金榜。南北教派向来不和,在天书陵外已有盛名二人,最开始时候势同水火,现在关系却已经变得相当不错。
“你就是陈长生?”木怒看着他面无表情问道。
十几天前,钟会解碑成功时候,他们两人在场,但陈长生不认识他们,只知道应该是往年观碑者:“正是,两位有何指教?”
木怒唇角微微扯动,似笑非笑,没有回答。
郭恩看着陈长生摇摇头,叹道:“师门来信,说今年大朝试出个不起人物,现在看来,真是夸大其辞。”
木怒说道:“不然,能以十五之龄通幽,确实不起,只是初时修行如利刃破竹,其后凝滞如沙石难前,历史上这种人太多,须知天书陵才是真正考验,此人连照晴碑都过不去,只怕也是那类人,着实可叹可惜。”
他们明明看着陈长生,却是在自行说话,仿佛陈长生不存在般,又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陈长生怎反应。
陈长生沉默片刻,重新坐回石碑前。
郭恩与木怒二人笑笑,转身并肩向天书陵下走去,交谈却在继续。
“徐有容是什样人,怎可能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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