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贺怀章已经回A市,但没有回家。纪川找人问到他行踪,顶着大雨出门。
雨是从三点开始下,风歇,雨越下越急,豆大水珠噼里啪啦砸在车窗玻璃上,雨刷不停地摆动,扫走雨水,扫不走十月寒气。
上次去找贺怀章时候,纪川很急迫,这次他心里有打算,不再那惊慌。他边开车,边设想自己等会应该说些什,可都已经快到达目地,仍然想不出来。
他胸腔被股快要爆炸情绪填满,始终想着管家那几句话。
——先生这辈子,直都是孤独,没有人对他好。
——他全部爱都给你。
全部爱……
纪川想,不仅是爱,他能给予切都给,亲情,爱情,陪伴,乃至物质,他花尽心血和时间,花尽耐心和温柔,给造个风雨不侵温室。
可却不愿意迈出步,走出温室门,给他个拥抱。
“爸爸……”等红灯时候,纪川手肘搭在方向盘上,手掌盖住眼睛,无声地哭会。
四点左右,他到贺怀章临时住处。这个地方以前来过,是贺怀章名下众多房产之,在较偏位置,远离市区,周围环境极好,最大优点是清静。
纪川不知道贺怀章为什要来这里住,准备住段日子吗?住多久?短期内不想回家吗?
越往深处想越是鼻酸,他想到爸爸现在可能正在暗自疗伤,和当年刚回贺家时样,遇到伤心事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心里就堵得难受。
纪川找地方停好车,他知道楼门密码,路进电梯,到门口,敲门时里面却迟迟没有回应。
不在吗?纪川等会,忍不住给贺怀章打电话。他拿出手机,拨号还没按出去,门却开,露出张熟到不能更熟面孔。他站在门外,贺怀章站在门里,两人近距离对视,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天阴沉沉,雨还没停。
刚才下车时纪川淋点雨,头发泛着潮湿,身上股冷气。他叫声爸爸,眼睛从贺怀章衬衫领口转到那张毫无破绽脸上——他刚见过他伤心样子,就像坚固堡垒终于露出条裂缝。现在才过天,那条缝隙又不见。
纪川感到难过,以前他没心没肺,看见什都好像没看见。现在不管贺怀章做什表情,他都不由自主地想很多。
“爸爸,你感冒好点吗?”
“好。”贺怀章叫他进来,伸手去关门。他听话地往前迈两步,身体前倾,顺着贺怀章抬起手动作,结实地搂住贺怀章腰。
嘭地声,身后门关紧。
纪川收紧手臂,紧紧抱住,“爸爸……”他脸压在贺怀章肩膀上,这里是他直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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