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被饿醒时,屋里仍然黑蒙蒙片,窗户上薄透旧报纸耷拉下来,窗外微光泛黄,汇聚数流,潺潺而入。
昨夜,bao风早已销声匿迹,小小方空间仿佛被世界遗弃。韩冬野向来睡眠很浅,此时呼吸声却清晰可闻,极有规律地、从容安稳地缩在他胸前,热气随之轻轻喷洒在陈章赤裸颈项上。
身体紧跟着意识苏醒,强烈酸麻感骤然升起,大脑被220V电流狠击下,又似忽有山体崩塌,陈章眼前黑,忍不住咬牙呻吟声。
怀中人呼吸窒,慢慢睁开眼睛——韩冬野醒。
“别动。”紧接着,他听到陈章略有些沙哑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
严冬清晨依然冷酷无情,但至少比,bao风雪之夜来宽容公正,漫长黑夜已经过去,接替而来是晨光与温暖。
韩冬野愣许久,直至身体惯性疼痛将他带回现实。
视觉上缺陷,使得其他感觉更加敏锐。他脸在瞬间褪去血色,却又更加飞速地烧起来,连耳根都红。
他和陈章全都浑身赤裸着,肌肤相贴着,四肢纠结着,以种极亲昵姿势交缠在破被乱衣之下。他手紧紧挂在陈章肩膀、脖子上,而陈章手也沉沉地搭在自己腰上;他腿条被夹在对方腿间,另条则勾在对方胯上,而陈章腿亦与他紧密相贴;他胸口与小腹摩擦着对方胸口与小腹,来自人体热量源源不断地在两人之间循环往复,在相互贴合肌肤间燃烧、沸腾;而他脑袋,他脸,则依靠在他肩窝处,稍斜下方便是心脏位置,心跳声“咚”、“咚”、“咚”……
陈章缓好会儿,才逐渐稍稍夺回身体控制。他忍着酸麻不适微微动下胳膊,低头瞥,正看到韩冬野睁着大大眼睛,目光凝结在自己脸上。
“醒,”陈章皱皱眉,眯起眼睛,垂眸往下看——
“你下面顶到。”
他立即按住惊慌后退韩冬野,翻身将他压至身下,迫使他动弹不得,盖在两人身上衣物被子滑落大半,露出人光滑背脊。
陈章强硬地盯着他眼睛,其目光仿若实质化般,将他牢牢楔在原地。
“别动。”
他手掌,他手肘,他膝盖与小腿,将他全部重量分散在被压迫人身上,这重量清晰可测,触手可及,非眼见,非耳闻,非绝望至平静时模糊臆想,而是切切实实他,真实到令人来不及逃。
韩冬野剧烈喘息,在他注视下溃不成军,脑海乱成片,他慌乱间偏过头去,在心跳狂躁中等候死刑,却被只手捏住下巴,被强制着抬起头来。
雪后荒野极其安静、冷漠,窗外积雪白得刺眼,光亮透过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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