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为庶人,或流放斩杀,悉听尊便。如今惟望爹爹顾念与四叔兄弟情谊,勿连坐其亲眷家人,许他们世平安。”
赵炅冷道:“事到如今,你还是心念着你四叔和他家人。”
赵元佐道:“四叔于有顾复之恩,于四叔有孺慕之情,若此时置身事外,不闻不问,是何人也?”
“顾复之恩,孺慕之情?”赵炅嘲讽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忽然仰面大笑,直至眼角笑出泪来,然后他收敛所有驿动表情,肃然直视赵元佐,扬声道,“好,就让你看看,教你忠孝恭俭四叔给予你,是何等顾复之恩!”
他疾步走到寝阁侧加锁立柜前,取来钥匙将锁打开,从中取出个依旧上锁匣子,开锁之后揭开盖子,握起里面卷文书,走回元佐面前,抛于地上:“你自己看吧。”
那是卢多逊供词。
赵元佐拾起供词,匆匆扫视,面上如赵炅所料,迅速出现紊乱情绪。
“不可能!”赵元佐抬起头,把将文书揉成团,掷向黑暗角落。他眉峰紧蹙,目含刃光拂向父亲,斩钉截铁地断言,“四叔不可能想杀……你骗!”
赵炅坦然与他对视:“这是你四叔最信任人供词,绝无虚妄之言。”
“你骗!”赵元佐扬声重复,放弃跪姿站起来,咄咄逼人地盯着父亲,走近两步,“这供词,是你伪造。四叔视如亲生子,绝不会有害之心!”
“伪造?”赵炅怒视儿子,双目尽赤,“这供词如果是伪造,为何不在你四叔事败之日就给你看,也不公诸于众?为何不经他人手,亲自将这供词严密收藏在寝阁之中,深恐泄露?”
赵元佐默然,垂着两手双拳紧握,在等待父亲继续发声间隙指甲几乎已嵌入掌心。
“因为怕你知道,你视之若父四叔,为你不肯坐染血御座,早将你列入杀戮名单!”
赵炅没有再给儿子任何希望,冷酷地再次挑明真相。</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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