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些史书。你这次在宫中多住几日,晚上来万岁殿,们起看看书,讲讲故事。”
元佐领命。
二人对谈之后回首,发现元侃竟悄无声息地自己爬上御座,大喇喇地端坐着。赵匡胤错愕,旋即靠近御座,俯身问元侃:“这天子,好做?”
元侃手按御座两侧,保持着正襟危坐姿态,老成地道:“顺应天命罢。”
赵匡胤捋须大笑。元侃则朝低首浅笑元佐扬扬眉,九岁孩童明眸中闪烁着关于未来千种好奇。
元佐留在宫中,每夜前往万岁殿,与伯父谈论书史,然后各自安歇。伯父常夸赞他学识,又每每从历史中引段故事,与他探讨。元佐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他与父亲之间从未有过经历。父亲奔波于宫城与开封府之间,日复日,年复年,总是那样忙碌。
十月十九日这晚,元佐如约来到万岁殿,却被殿中内人告知,官家去太清阁观望天色,不在殿中,请元佐稍候片刻。元佐仰首观天,但见星斗明灿,月色清澄,俨然是晴空夜相。估计伯父很快会归来,元佐进入殿内,坐下静待伯父。
元佐于等待中不时侧首看天际,那轮明月像是长绒毛,渐趋模糊,开始融于夜空中。须臾,阴霾四起,天地陡变,阵夜风袭入殿中,元佐觉察到那潮湿空气带来刺骨凉意,不禁打个寒战。很快地,雪雹被北风席卷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遽然落下,迅速在阶前积茫茫片。
元佐退到殿中被幔帐隔出燃炭暖阁继续等待,眼帘在温暖火光中逐渐低垂,不知不觉地坠入梦乡。
元佐被禁中传来更漏声惊醒,此时已三更。元佐掀开暖阁幔帐,从缝隙中看见殿中设有酒案,仅伯父与父亲与烛影中对酌,身旁并无人伺候,应是被他们屏退。
元佐本欲现身请安,却发现此刻伯父面含怒气,满面通红,目光灼灼地盯着父亲。元佐心中害怕,遂止步不前,依旧通过幔帐缝隙观看二人情形。
伯父拍案而起,拄着玉柱斧走到殿门阶前。父亲离席追随,衔笑向他作揖致歉。他口中说着请兄长恕罪话,却笑容冷淡,目色冰凉,看上去并无诚意。
殿前积雪已数寸,两人影子落在雪上,中间约有两尺距离。父亲忽然朝伯父倾身,在他耳边低语。听父亲话,伯父陡然,bao怒,提起柱斧猛地戳雪,逼父亲远离他。在那沉闷铲雪声间隙,元佐听见伯父对父亲怒喝:“好做!好做!”
父亲只是冷笑着避让,却并无告退意思。伯父愈怒,举起柱斧就要砸向父亲。父亲抬手握住柱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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