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蹄刨刨地,打个响鼻,朝桥下摆首。
刘娥顺着马儿所示方向望去,见桥梁下岸边立着个熟悉身影。
少顷,把伞遮在全身湿透赵元侃头上。
他回头,看见举着伞刘娥。乌紫嘴唇上扬,他眼睛因欣喜而闪亮。
“知道你定会来。”赵元侃笑嘻嘻地说,“别人是想方设法地躲债,你是想方设法地还钱,决不肯赖账。”
刘娥瞪着他,取出个鼓鼓钱袋,往赵元侃面前送:“这些钱够不够?”
赵元侃看也不看地接过,在手心掂掂:“够,看上去你还加三分利钱。”
刘娥将伞塞进他手中,转身欲走,不料被赵元侃把拉进伞里。刘娥想要挣脱,手腕却被赵元侃牢牢抓住。
赵元侃道:“辛辛苦苦等个晚上……”旋即扭头打个喷嚏,又接着道,“你却二话不说就要走。”
刘娥没好气地道:“谁说定来?下这大雨也不知道去附近酒楼躲躲,连马都不如。看着像个聪明人,却长个榆木脑袋!”
赵元侃笑道:“当日既然承诺要在州桥等你,就定会这等你。否则你若来寻不见,岂不着急?”
刘娥啼笑皆非:“你想多……若不来,难道你要直在这里淋雨不成?”
赵元侃着力将刘娥手握在胸前,迫使她面对自己:“相信,终有天,会等到你。”
刘娥怔,不由举目,与他双眼相对。
赵元侃目光热烈,又不失温柔,刘娥但觉面颊隐隐发烫,不自然地侧首避开他注视。
感觉到她尴尬,赵元侃很快转移话题:“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毕竟不能白收你利钱。”赵元侃笑吟吟地取出怀中所藏小册子,递给刘娥:“喏,你带回去看看,里面是新鼓儿词,你练练就可以说给茶客听。”
刘娥疑惑地接过:“里面讲是什?”
赵元侃道:“就是说呀,有个叫尾生人,与他深爱姑娘相约在桥梁下见面,但是那天等很久都不见姑娘来,天上下起雨,桥下水越涨越高,尾生还是不愿离去,抱着桥柱不肯走,最后水漫过头,他就淹死。这个故事叫《尾生抱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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