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步,而他已不可追。她眉头微蹙,任他袍裾轻扬身影在眸中淡去。
此后三日,刘娥表演时都暗暗留意观察几层阁子,然而并未见赵元侃再来,而每日束蔷薇花倒未曾断过,都是由不认识小厮送来。
第三日,刘娥化妆时瞥瓶中红如胭脂蔷薇,想起三日之约,目露犹疑之色,然而想起赵元侃戏谑神情,又默默说服自己他此约出自纨绔心性,不必当真。遂专心致志描眉画眼,严妆登台。
戏台之上刘之湄,依旧妙语连珠,仪态从容,笑对八方宾客,只是转侧间目光仍不免飘向楼上阁子,猜度元侃是否会在其中。
演出结束,刘娥卸妆之后缓步回到自己楼上小屋,随手将门掩上,于黑暗中摸索到火折子,点燃蜡烛,暖色光线映出她疲惫脸。
她走到床榻旁,坐下歇息片刻,不由想起赵元侃,亦不知他此刻是否真在州桥等待。但她很快摆首,将赴约念头泯去,又取过《会真记》来看。看得几页,但觉眼帘沉重,忍不住斜倚床头小寐。不知过多久,阵冷风忽然将未栓紧门吹开,携着湿漉漉水气,将她自半梦半醒间唤起。
刘娥立即起身去关门,屋外天际突现道闪电,夜空霎时亮如白昼,照亮她错愕脸,倏忽之间,风雨扑面而来。
刘娥呆立须臾,忽然转身回屋,迅速抓过雨伞,朝楼下奔去。
这日夕阳西下时,赵元侃已立于州桥上,斜晖拂过,在他身后投映出长长倒影。
暮色四合,赵元侃久不见刘娥来,低头来回踱步,偶尔面含微笑看向聚贤楼方向。
风卷云涌,星光暗去。赵元侃双手拢拢身披斗篷以抵御寒风,脸上已无喜悦神色,定定地看着个方向,在远处斑驳人群中寻找刘娥身影。
天色尽黑,赵元侃屈膝靠坐在桥栏杆上。天边闷雷滚滚,赵元侃从怀中取出个小册子,有些干涩地笑笑。
滴雨滴落在小册子上。
赵元侃慌忙以手拂去水痕,又将小册子藏进怀中,抬头看看天上。豆大雨点落下来。
桥上有两三人以手遮头,从赵元侃身边跑过。赵元侃仍坐着动不动,引得来往路人侧目。
他睫毛已被雨水淋湿,而睫毛下双眼亮若点漆,于氤氲夜雨中闪着坚定光。
雷声不断,大雨倾盆,刘娥撑着伞急匆匆地前行在汴京街头。
来到州桥,刘娥疾步上至桥中央,却不见赵元侃人影。她茫然四顾,发现附近酒楼门前株树下,匹白马静静伫立着,不时抖抖身子,甩着鬃毛上雨水。
刘娥朝马走去,细细辨认,认出正是赵元侃三日前所乘那匹。
刘娥撑着伞,取出手巾为马拭拭鬃毛。马儿似通人性般朝她点点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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