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年。
瞎子老许哈哈笑道:“锦州会不熟?整个辽东都个德性,别看十个都督有九个都在跟朝廷喊穷,其实点都不穷,穷只有们这些没田,就只差没造反。”
徐凤年皱眉道问道:“按律不是每个士卒都有四十亩屯田?辽东是朝当之无愧危地,平原旷野望千里,难以据守,弃之则北莽长驱直入,北地便无门庭之限,所以辽东安,则中原风尘不动,辽野扰,则天下金鼓互鸣。造反?这些年没听说辽东有丝毫骚动啊。”
老许讥笑道:“徐小子你懂个屁,你这文绉绉东西,老许听不懂,你在哪个读书人那里听来?只知道离开辽东时候,辽东屯卫二十,辽西只有六卫,不说辽西,辽东二十卫年屯粮百万石,有几石是落在们这些人口袋?徐小子你想啊,不说辽东大都督、镇守都督、都督同知佥事、指挥校尉这些大人物,便是些七品八品*员,都要做些私役屯军改挑渠道勾当,若不专擅水利、把膏腴屯田都给占,哪来银子去孝敬上边?大柱国当年坐镇全辽,对两辽人来说那是稀有幸事,大柱国走,谁管士卒死活,很多边军本就是发配到辽东以罪谪戍,要不谁愿意去辽东这苦寒之地过日子?旦去,谁当真会以为就有田有粮,是锦州人都没半分田地,这些个外人,就更甭想。”
徐凤年轻笑道:“这可造不反。辽东贫苦,苦惯,只需有半口饭吃,就没人愿意揭竿而起。”
老许叹息声,“不真要饿死,谁愿意跟命过不去,可再这下去,辽东真难说啊,离开锦州已经将近三十年,忍三十年。”
辽东自古便是百战地,所谓虎步龙骧,高下在心。天下安危常系两辽,徐骁谏言不惜殚天下之力守之,可朝野上下没几个愿意当回事。这不是说没人看不出其中利害关系,只是天下局势暂时大定,五十年百年以后如何跌宕,说什做什于当下官位有何裨益?
徐凤年轻声道:“老许,你再说些辽东风土人情。”
老许有说,竹筒倒豆子,等锅炖鸭吃得干二净,老许也累得够呛,不过大部分精神气都用在对付鸭肉上头。
老许最后抹嘴道:“大柱国当年入北凉,那可真是威风凛凛,王妃有句诗怎说来着?”
徐凤年笑道:“青牛道上车千乘,旗下孩童捧桑椹。”
老许拄着拐杖,脸神往。
徐凤年留下酒壶,悄然走出茅屋。
青鸟站在远处,遥遥看着世子殿下慢慢走来。每次来河边茅屋都由她陪同,她也从来不问殿下为何要与名目盲老卒打交道。
徐凤年看到青鸟清冷脸庞,眼神有些恍惚。
当年瞎子老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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