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完美游戏吧。作者肩负创造责任,怀着雄心,要让与之缔结阅读契约读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慢慢成为个忠实读者,要用手中长矛捍卫想象风车。而伟大小说里永动机般故事驱动力,如雄狮如大海般力量与情感,总能赶走角落里阴霾。每个孩子都经历过这样时刻吧,专注于蚂蚁长队,泥巴堡垒,或者用镜子在墙面反射出圆形跳跃光斑……恍然抬头,树叶纹丝不动,空气里灰尘仍在光柱中旋转,时间滴答,孩子触摸到存在深处经纬。现实世界引力仍在,但游戏让人脱离,让人可以灵魂作舟楫,在时空湖面荡出笔。
很多年后,当试着写第篇小说时,脑海里就是镜子在墙面反射出圆形光斑。准确地说,是手表表面、文具盒盖子、钢笔金属笔帽……小学生们从书包、课桌抽屉里翻找出武器,经由太阳助攻,让光在墙面涂鸦般折射跃动,欢天喜地。手表不再只是时间刻度仪,正如小学生们也不再只是点名簿里个个名字,在光游戏里,首要是想象力,其次是行动,最后要颗敏感心。但无论如何,是对静止画面不满足。
第篇写出来小说叫《把戏》,接着是《拱猪》《鲍时进》,后来这些小说收到《正午时踏进光焰》里,出版第本小说集。那是2018年,辞职两年后,不用再朝九晚五上班,但生活却比之前更节制。每天打开电脑,敲打键盘,日复日。这背后除对写作信念和热情之外别无他物,但知道,那是跟时间赛跑般写作,知道它惘惘威胁,不肯认输。父亲在辞职那年突然病倒,开始频繁地回老家,经常是清早出门在医院耗上午,下午回家写作。偶尔会想,如果当时没有执意辞职写作,既不能回家照顾父亲,也不会把时间封存进小说里。这四年会像之前若干年样流逝。毕竟谁会知道,从父亲第次发病到去世,上帝只给四年时间。
2018年小说集出版后,父亲身体好些,2019年夏天,们家去外省旅游。当火车点点把熟悉家甩在身后,而家人围在张小小餐桌前吃着各自泡面时,再次感到脱离自由。跟以往是独自游离不同,现在长成个可以带着父母出行人。时间是等量,大,父母自然老,但人生终究不是单机游戏,入场离场,组队人不同,每次开局都可期待别开生面。
在海边,家人们走着走着就各看各风景,明朝修筑石头卫城,木麻黄树掩映下沙滩,或者胡乱搭建土地财神庙。以为们看到风景是不同,直至整理照片,才发现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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