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风险,虽后来有惊无险,但也是敲山震虎,不可不另做打算。话是用普通话说,有种微妙自己人意味。令曦举杯,当即说定两个项目,似乎有备而来。
盈盈几乎屏住呼吸,她从没见识过这样令曦,又或者,令曦这些年成长太过惊人。饭局中间,盈盈去洗手间。穿白衣黑裤女佣装扮阿姨候在洗手池边,她洗完手即递上毛巾。这等颜色搭配让她有种错觉,像是在香港。毛巾柔软蓬松,盈盈双手抓紧它。令曦推门进来,闪入镜中,对镜检视妆容。盈盈跟些4A公司精明强悍女孩吃过饭,饭后她们总要补妆,尤其口红,夜愈深,愈娇艳欲滴。令曦却只梳梳头。她揽住盈盈肩说,盈盈给她带来好运气,今晚太棒。
散场时,众人送主客到门口。司机已候着。待主客上车,车缓缓开走,三个男人在清冷胡同里抽烟,这才说,人家哪是拍片,红三代做什都容易。又说,菜就摆在面前,凭本事吃饭,谁做得下来就吃肉,做不下来就回去,谁也别眼红谁。
迈克开车,令曦和盈盈坐后排。迈克说,今晚那个苏西怎没来。令曦说怎知道,他又不缺女人。迈克从后视镜里看令曦,说,你们怎熟起来?令曦漫不经心地说,他也是从小被家里安排,学法律,不喜欢罢。迈克不再说话。下车前,盈盈紧紧拥抱令曦。松开令曦时,盈盈看看迈克。令曦回避开眼神,装作没看到盈盈打量甚至是警告迈克目光。
这个异乡晚上,盈盈失眠。她担心半夜发信息给令曦,会被迈克看到,只好等到天亮。但真天亮,她又改主意:令曦肯定要开天会。她在宾馆明信片上写几句话,夹进本书里,提醒令曦有空来前台取。
明信片上,盈盈写着:“……卡波特写那个郝莉小姐有着奇特灵魂,几十年如日地过着异于常人生活。想你能读懂她心。”
那时,盈盈对迈克有淡淡轻蔑,间杂同情。就像同个星系里,较小行星会被质量更大行星引力吸附,令曦最开始是模拟、重复,像光折射,但慢慢地,开始形成令曦自己判断和风格。她和迈克之间能量场在转换更迭。
盈盈没有问过关于那个神秘客人事。她直觉是,令曦完全清楚这样人沾不得。迈克吃醋是自然,但本质上,迈克是失落。后来,在广州时,迈克想要跟她谈谈,迈克想告诉她什?
这些琐碎被时间钝重齿轮裹挟着往前走,不容人停下来想。她记得令曦刚跟迈克在起时,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她,迈克开心时爱唱英文歌。他在多伦多念大学,像他这样留学回来做电影不多,半个西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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