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盈盈对北京近乎无所知,只觉得车开很久,大概是到胡同深处。三人下车,迈克按门铃,出来男人戴黑框眼镜,不像服务员,领着他们穿过条长而窄通道。通道铺黑色石砖,四壁也是黑色。没有顶灯,只沿着通道两侧埋两排射灯照出路来。没有人声,偶尔路过房门紧闭房间。他们到达预订包厢时,已有两个男人坐在里面。出于礼貌,迈克介绍盈盈,又说两人都是他朋友,但并不细讲。五个凉菜已摆在桌上,无人动筷,也不提还在等谁。
吊灯低垂,照得几人五官愈发立体。包厢不大,四壁暗红,倒将人看得更清晰。两个男人也是香港人,跟迈克用粤语谈生意。明星是香港独有议价本钱,似乎拼盘般凑凑,就能让投资人满意。而题材还在试水,最好是大制作。古装、战争、传奇……这些元素都占,才能让投资上到亿元级别,相对应地,票房也会水涨船高。这才是生意,才是北上意气风发,江河滔滔大气魄。令曦粤语流利,只个别发音略生硬,让盈盈留意是,跟说话相比,令曦态度亦自然,全然不与三人见外,言辞犀利,谈到部险些赔本大制作时用“罗汉斋”这样词。令曦边与三人谈话,边见缝插针跟盈盈说笑。盈盈稍微有些不自在,以往跟令曦见面都是对,但显然,令曦已经越来越忙,忙得所有饭局都是应酬。同场几人似乎并不介意有外人在场。北京桌子果然够大,人来人往都是客,谁来都坐得下,走也无妨。
包厢门推开,个中等身量男人闪进来。寒暄、握手、落座几乎瞬间完成,身手敏捷得像经过训练。盈盈这才意识到,空出来椅子背后挂大幅油画,画上尽是桃花,画得极湿极艳。男人就坐在丛桃花前,红得带紫调桃花衬得男人面皮苍白。五官是清秀,亦不胖,除下大衣后里面穿是西装,暗蓝色。猜不出年纪,也猜不出身份。迈克招呼上菜。服务员托着盘子鱼贯而入,七八个热菜堆上桌,气氛热烈些。男人进来后,令曦没再跟盈盈说笑,眼睛紧盯对方,虽然彼此并未说话。其他三个男人也收敛许多,静待男人讲话。
男人开口也是粤语,后来才说自己是上海人,十几岁到香港。他几乎不怎吃,不断抽万路宝,浪费桌子为他点菜。很快上酒,酒放在旋转餐盘上,迈克不时为主客倒酒,令曦却并不起身伺候。几人谈时局,谈投资,也谈电影圈中人事,声线时高时低。突然,男人举杯对令曦说话,大意是,自己再过几年就要回上海,不再留在香港,令曦不妨早做打算,投些项目到上海去落地,彼此好继续往来。上回个什项目,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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