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艺术家还真是群目不识丁毛头小子、毫无自知权力走狗。当然，为避免彻底失去信心，
不时搬出伊格纳西奥·比达尔－福尔奇《塑胶头颅》来说服自己，它描绘
视觉艺术交易中有趣图景，囊括博物馆馆长、批评家、画廊主、美术教授和（书内容太丰富，以至于可有可无）艺术家等各色人物。它智慧而生动地表现那对矛盾：最愤怒、最极端视觉艺术也可以变成国家装饰。但比达尔－福尔奇本质上还是个文人，总对可怜艺术家们抱持着同情，在他看来，后者虽为利益链中最末也是最薄弱
环，仍然可能以某种方式对权力构成威胁。
概因也是个文人，依旧相信可以笑看世界（说实话，只有在心情好得遭人嫉妒早上才信），站在某些艺术家边。这便是在生命某个时刻做出选择；对自己发誓，即便找到托辞，也永不悔改。
说不太好，但个人总该时常想到，们身边陌生人并不全是坏人。
正如此自言自语（抑或嘟哝着差不多内容），手机响。
“给您致电是阿尔卡。在机场，您呢？”
“阿尔卡！”
太想向她表达爱意，她应能理解。当个人在法兰克福机场独自待那
久，若突然有几个亲切因子——哪怕再小——向他飞来，他定会欣喜若狂。
可稀奇是，打从喊出她名字，她在接下来六通让人身心俱疲电话里——她这才找到在机场中确切位置——都再没用母语和说话。她讲英语、德语，乃至克罗地亚语，都是不会说也听不懂语言，就是死活不用西班牙语。也许这便是们耽搁个多钟头才见上面原因。根本没办法讲明白嘛。算懂，接起电话时那三句开场白（“给您致电是阿尔卡……”）都是她背出来，至于其他，阿尔卡概不会。
经过小时里不计其数电话交锋，们终究还是接上头。此时已行走在崩溃边缘，却见阿尔卡忽地出现在那儿，春风满面、婀娜多姿、异域风情、性感异常。怒气顿消，对等待也没半句唠叨；进入花痴状态，举动都好似个扛不住诱惑二愣子。顺从地随她上火车，而在去卡塞尔路上，许是由于历尽多番尝试们仍只能用每每相当含混肢体语言对话，努力想象着她在用不经口述语言冲说道，好热，热啊，热死，而后指给看，她裙子下面什都没穿。瞄瞄，是真，于是扑上去，而阿尔卡怂恿着继续：对，对，干坏，干坏。
12
待将那热辣场面拨到边，回返现实世界，再次印证那句话，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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