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达停下来,两人死死地盯着对方看,仿佛她和弗里茨之间隔着条鸿沟。
“要去接他们,弗里茨·沃格尔。不管你去不去,都要去。”
弗里茨活动着下巴,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格尔达·德吕克!”他大声叫道,丝毫没想过要压低自己嗓门儿,“你…………不!”
格尔达言不发。弗里茨雷鸣般声音回荡在厨房里,可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看向别处。她有种奇怪感觉,仿佛她正站在自己身体之外,俯视着这幕。格尔达想,凯瑟琳在反抗父亲时候,肯定有同样感觉。两人动不动地在那里站很久很久。最终弗里茨打破这脆弱沉默,格尔达知道自己赢得这场战争。“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他伸出手来,仿佛在祈求似,“用不着这拼命干活儿。”
格尔达开始缓慢地搅拌着炉子上炖那锅汤。
“凯瑟琳病,”格尔达轻声说道,“她需要。”
弗里茨摇摇头,透过窗户朝南方看去。他将重心从只脚换到另只脚,然后又换回来。他看看格尔达,然后再次看向窗外,又低头看看自己脚。“叫凯蒂过来帮忙。你能坐下来吗?”他抬头看着她,眼神里既有怜爱,也有恼怒。格尔达无意识间绷紧肩膀放松下来。
“嗯,”她说,“等凯蒂忙完,就让她到厨房来吧。也会坐下来,坐上分钟。”两人都没有冲着对方微笑,不过厨房里气氛已经没有那紧张。
第二天早,在沃格尔马车轰隆隆地驶过火车事故现场时候,弗里茨说道:“这些煤炭都会归那些用不着赶火车人。”格尔达并没有接他话茬。她僵硬地坐在弗里茨旁边座位上,身子稍稍前倾,仿佛要推着全家人更快地赶往镇上。自那天早上醒来以后,她反复说话,只有让家人抓紧时间“快点儿!快点儿!”。
弗里茨很想对她发脾气。他知道,匆忙赶去迎接列停车时间不足五分钟火车,这实在是项愚蠢“任务”,仿佛在这短时间里见她妹妹面真有什好处似。每次提到她娘家人,尤其是她父亲时候,他都会变得非常不耐烦。是,他确实是她父亲,理应受到尊敬。虽然弗里茨信奉“孝敬父母”[5]戒律,但他还是认为,个男人(当然,女人也样)生中总会迎来这样个时刻,他要放弃自己原生家庭,与自己后来组建家庭家人生活在起,并为他们而活。《圣经》里那句话怎说来着?他并不会假装自己对《圣经》非常解,可他经常去教堂做礼拜,也坚持很久,早就记住《圣经》里些话。此刻,他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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