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赊账。她现在只做现金生意。”
格尔达看着他们前面路,想到火车上戴维斯。在仅有她们两个女人在场可怕时刻,如果她当时向戴维斯伸出手,也许如今情况就会有所不同吧。她很好奇那天自己为什会如此沉默,那沉默就如同未说出口祷告词般。
肚子里胎儿让她彻夜难眠,大早又将她叫醒。加诺威医生说,胎儿成天在她肚子里游着泳。他还说,女人是种神奇机器。你身体会制造胎儿所需切,这种情形不仅出现在分娩前,还会出现在分娩后。你乳房会分泌大量母乳,来喂养这个婴儿,每次怀孕生产都是如此。
他说这番话时候,她脸有些发热。她不仅是个成年女子,还是四个孩子母亲,可即便是这样,听到个男士,哪怕是个医生,说出某些字眼时候,她依然会脸红。乳房本身倒不会让她觉得尴尬,真正让她觉得尴尬,是“breast”[3]这个词,最开始辅音发完以后,嘴唇之后形成个气泡,接着喷出小股空气,再然后发出“st”音来,这个声音让她想起蛇咝咝声。这个词本身有种调皮意味,每当她听到别人读到这个词,她总是会注意到它。她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词,与别人聊天时候也用不到它。虽然加诺威医生用到,但仿佛对他而言,它没有任何意义,仅仅是个单词而已。
他非常解她感受和想法,都用不着她说出来。他怎可能意识不到这点呢?有时候,她觉得他是在故意逗她,仿佛把看到她脸红当作他大乐趣。
她感觉到胎动。最近几天,她经常感觉到胎儿在踢腿,不过有时候,她也分不清楚是胎儿踢腿还是自己肠胃胀气。每次怀孕,她都会有这样感受。每次怀孕过程都如出辙,以她可以想见方式进行着,贯穿她生活。首先是疲惫感,这是最容易忽视种迹象,接下来是背痛、不安、腰部变粗,再然后就是这个阶段——体内小生命开始动来动去。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深吸口气。这种感觉很真实:她体内有个宝宝,个生命。她猛地将手拿开,仿佛被烫到,又惊惶地看着自己手掌:她拇指根部并没有那个S形伤疤。那不是她伤疤。“啊,伊丽莎白。”她小声说道,“啊,伊丽莎白。”
是啊,每次都这样。她感到很害怕,仿佛自己披着件蒙头斗篷,又仿佛戴着顶沉重隐形兜帽,只能从它们下面窥视周遭世界。将她和她所见、所闻以及所感隔开,是伊丽莎白幻影,是切结束之后随之而来寂静。她已经学会那些祷告词。她已经弥补姐姐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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