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份工作以后,有人警告我,说很难让内布拉斯加州的众多社区步调一致。可是,我相信这份事业,也相信你们,我的内布拉斯加州同胞。”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虽然看上去很真诚,但她接下来的简短话语却有些口是心非,可即便这样,加诺威依然情不自禁地对她表示赞赏。“我的一位来自南达科他州的同事认为,不要指望内布拉斯加州的某一些社区会一直忠于美国,对此,我是不愿意相信的。”
埃德陪着米兰达一路走回家去,头顶上烈日炎炎,反常的高温让人越发难以忍受。他们并没有讨论埃德对战时图书馆基金的慷慨解囊,也没有讨论社区里跟他一起捐款的少数人。
到家后,埃德却没办法硬着头皮走进屋内。他站在门廊的台阶前脱下西服外套,又松了松衣领。“我得去看看没了胆囊的托马斯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他告诉米兰达。她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脸,然后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回镇子的路上,他尽可能地走在建筑物投下的阴影里。他深深地陷入了思考之中,哪怕是在大白天,也几乎注意不到周围的一切。实际上,他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看到了格尔达·沃格尔坐在马车上,出现在商铺附近。格尔达的背挺得很直,肩膀很宽,她的骨子里透着一种克制、庄重,这是社区里的其他女人所没有的。她就是她,哪怕隔得很远,也能让人一眼认出来。自早春以后,他便没有见过她了,一想到上次看见格尔达的记忆,他仍然会脸红。那时候,她站在马车旁,抬头看着她丈夫,一直小声地哭着。加诺威看见她脸颊上闪烁的泪光,本能地想伸手安慰她,哪怕离她还有很远的距离,哪怕此时他根本不该出现。他看着弗里茨俯下身,用一只大手捧着她的脸颊,又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接住了她的一滴眼泪。他接下来的举动让加诺威震惊得像目睹了两人做爱。弗里茨把格尔达流出的那滴眼泪,点到自己的眼角处。格尔达把手放在弗里茨的胳膊上,把脸也靠在上面。她的孩子们簇拥在她周围,仿佛萼片围绕着一朵花。
这时候,加诺威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像走向目的地一样朝她走了过去。他想,只用再走上几步,他便可以穿过街道,她也会转向他,她的脸上会闪耀着神秘的灵光,她原本平常的相貌也因此而显得美丽动人。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弗里茨把格尔达的眼泪点在自己眼角时格尔达的表情。
一辆马车经过,他停下脚步等待着,心不在焉地向跟他问好的车夫挥了挥手。加诺威越过他看着格尔达,因为被耽搁有些不耐烦。突然,他发现格尔达摔在了座位上,一阵恐惧袭上心头。他从马车后面绕过去,冲向了她。就在那时候,他看见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