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讲解手术中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和失败概率。
许念失魂落魄的点头,实际上他根本没听明白闻涛说了什么,耳膜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停滞,签告知书时手颤得厉害,至于写了些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进山之前他就想到过陆文斌会携带凶器,走出车门的那刻也已经有了赴死的准备。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伤,就像那个男人不会让自己犯险一样。
陆文斌的要求很简单,解散公司,退还股份。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想必对方也清楚许念不会同意,只是在拖延时间,寻找动手的机会。
他就是要让许念死,哪怕许念死了自己也活不成也无所谓。
陆家百年基业,怎么能轻而易举便宜了旁人?
更何况他得为自己的老婆孩子争取点什么,他们都还没过几天好日子!
刀子冲过来的那刻,许念下意识抱住了许芸,然而预料的疼痛没有发生,有人也同样用身体护住了他。
刹那间许念大脑空白一片,他甚至能听到刀子插入皮肉时发出的“噗嗤”声,可那个人却连哼都没哼,正如过去的每一次,他抱着他,用尽全力让他明白——“有我在,你很安全。”
“带孩子去休息下吧,一时半刻不会结束。”
闻涛上前拍了拍许念肩膀。
许念茫然点头,想问什么,嘴巴张开,声音嘶哑得几乎要听不清说了什么,“他会死吗?”
闻涛没有回答,身为医生的严谨,让他在此刻无法做出任何承诺。
“去休息下吧,”他只能再次催促,“至少先把孩子安顿下来。”
手术还在进行,没有两三个小时结束不了。
凌晨一点半,文强也从警局赶来,陆文州提前打过电话,万一自己遭遇不测就由他去善后。
文强熟门熟路,毕竟在过去也是个能惹事的主儿。
时间匆忙,他没见到文斌,只做了笔录签了字,就一刻不停的往医院赶。
十一月底,北方城市基本没什么夜生活可言,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文强集中精神开车,不知怎地,一种包含着失望、悲伤,以及不解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不懂文斌为什么要这么做,族里那么多人都对许念怀揣恨意,也没见谁真去动刀子杀人啊。
兄妹五人,他向来是最笨的那个,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凌晨三点半,闻涛帮许念把孩子送去阿姨家,回医院时见行政楼的大门口站着个人。
他第一反应是有病人家属迷路了,将车停在路边正准备给对方带个路,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闻涛!”
不等他反应,有人自薄雾中奔来,带着周身寒气,一头撞进他怀里。
闻涛顺势将人抱起,听声音是真生气了,“冷不冷啊?怎么连件外套都没穿?”
闻舒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