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腹痛把他们身体里的血都给绞出来了,由于疼痛他们的嘴唇哆嗦着,甚至扭歪着,彼此苦笑着说:“把裤子再拉起来,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们的炮兵连队停止了炮击,因为炮弹太少啦,而且炮筒也磨损得那么厉害,目标瞄不准,弹片太分散,有时甚至会掉到自己头上来。我们的马匹也太少了。我们的生力部队都是些贫血的、需要休息的孩子,他们连个背包也背不动,可就只知道去死。这样的人就有成千上万。他们对打仗一点也不懂,就是一个劲往前冲,让自己被打死。单是一个飞行员,开一次玩笑,就把他们两连人都劈劈啪啪打光了,那时候他们刚刚从火车上下来,还没听说过有所谓隐蔽这回事。
“要不了好久,德国非变得空无所有不可。”卡钦斯基说。
说是有朝一日总会有个结束,这种希望我们都已经放弃了。我们根本没有想得这么远。一个人可以碰上一颗子弹,就这么死了;一个人也可以受点伤,于是军医院便成了他的下一站。在那里,如果他没有被截断肢体,那么早晚也会落到这样一个军医官的手里,这人纽扣孔里佩着一枚战争功勋十字章,对他说道:“什么,一条腿短了一点吗?在前线你也不需要用腿跑,如果你有点勇气的话。这个人属于‘可用于作战’。去吧!”
卡钦斯基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从孚日到佛兰德,整个前线都传遍了,关于一个军医官的。这个军医官念着一份体检名单上的名字,当一个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连看也不看一眼,便说:“可用于作战,我们前方需要战士。”有个装着木腿的人来到他面前,那个军医官又说,可用于作战。“于是,”卡钦斯基扬起嗓音,“那个人就跟他说:‘我早已装了一条木腿,可是当我再回去,他们又把我的脑袋打掉的时候,那我去装一个木脑袋,就变成一个军医官了。’”这个回答听得我们大家都乐了。
好的医生可能有,而且也还多的是。然而,每一个士兵在那上百次的体检中,总会有这么一回落到一个专抓英雄的医生手里,这种人为数众多,他们尽心竭力,要把名单上的“可用于工作”和“可用于防卫”的尽可能都改变成“可用于作战”。
这样的故事多得很,而且大多数还要辛辣得多。尽管如此,它们却与叛乱哗变和诽谤污蔑毫不相干,它们不过是正直坦率,实事求是罢了。因为在军队里,就是有很多欺诈、不义和卑鄙下流。尽管一个团又一个团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投入那越来越没有希望的战斗,尽管在越来越后退、越来越崩裂的前线,一次进攻接着一次进攻,不是都算不了什么吗?
坦克已经从一个嘲笑的对象变成一种严重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