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美元的地位。所以两次转型在金融这点上也是不同的。
所以,英国霸权和美国霸权真的不一样。肯尼迪曾说英国从来不是霸权,英国只是诸多强国中的一个,真正的全球霸权迄今为止只有美国。英国在19世纪末以后做了让步,包括对美国也做了很多妥协。美国现在根本没有妥协。英国最开始对付法国和俄国,到后来变成主要对付德国,但是英国没有能力去招呼大家一起对付某个国家,和美国的能力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四国家、帝国与霸权
丁悦:一个相关的问题是,如果精英导致国家衰退,国家难道不会主动避免衰退?书里好像没有提到国家怎样再去和精英斗争,避免衰退这一点。有一些案例可以把精英和国家分开,在另一些案例里国家是精英的工具。比如,海洋帝国和大陆帝国的区别很重要,国家的形式和强弱也不同。拉克曼在使用“中心”这个词的时候,是用“中心”代表“国家”,还是认为这两者不完全重叠?
宋念申:同样地,在脱离国家的前提下,能不能谈论精英的矛盾或者斗争?这也是我想提出的一个问题。
钱力成:就美国的环境而言,可能国家不常以行动者的身份出现,而更多是作为一个场所。这个场所有其游戏规则,而精英就在这个规则的基础上去互动。所以在美国很少看到美国联邦z.府作为一个行动者和金融精英或其他精英直接互动,我猜这也是拉克曼没有把国家分析放在核心的一个原因。
朱宇晶:这关系到国家自主性的问题:国家是不是一个行动主体,有它自己的议程和价值?还是说它只是不同精英利益平衡的结果?国家有更多的公共性,也是超出精英斗争、阶级斗争的场域。
尤怡文:我倾向于将金融制度作为线索,观察哪些精英(不管他是否主观认同自己是精英)被调动组织起来形成权力联盟,与哪些群体形成对立;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制度变迁,导致精英利益变迁及冲突,形成新的关系。按照这个思路,我试着回答前面讨论提出来的几个问题:精英与国家的关系,以及精英与阶级的关系。
首先是精英与国家的关系。我想将这个问题里的两个关键词“精英”和“国家”替换为“金融精英”与“官僚精英”,或许有助于分析的精确性,也更易于进行跨国比较。在美国案例中,金融精英(投行高管)与官僚精英(美联储、财政部)几乎是同一票人,他们不但都具有藤校背景,同时他们的身份是随时可以转换的,投行高管可以直接转任财政部长或美联储理事,官僚系统与华尔街之间的“旋转门”畅通无阻,空档期间还能回藤校商学院任教。从这个角度来看,很难定义金融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