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心虚跑什么呢?”群青说。
“任何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想要跑吧!”小象说。
“你在日本没少打架吧?看你刚刚那架势,不是我们美校的做派。”我问群青。
“装装样子,现在虎口还是麻的。”群青说。
“我至少为采访贡献了精彩的结尾。”我说。
“我觉得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结尾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小象回答。
“要是按照电影情节的发展,刚刚那个人被群青打死了,我们在这里抛下车告别,各自消失在荒野,永远不会再相见。”我说。
“你别胡扯,那个人不会死的。而且这里是杭州,也不是荒野。”群青说。
“别那么严肃,哪里都可以是荒野。”我说。
“那天你抽到的签到底说了什么?”小象问群青。
“你真的相信这种东西?”群青问。
“就是因为不相信所以才问你啊。”小象说。
“但我也没太看懂,就说了螳螂啊黄雀啊之类的。”群青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小象问。
“原话不是这样,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群青说。
“真够无聊的。”我说。
“是啊,真够无聊的。”小象说。
“你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这个采访上到底值得吗?”群青问小象。
“当然值得,你们等着瞧。”小象说。
“这种虚无的事情,你怎么能那么确定,可真羡慕你。”群青说。
“再给我一根烟吧。”我问群青。
“我的烟快没了。”群青说。
“我还有薄荷糖你要吗?”小象问我。
“我们现在在哪里?”我问。
“不知道,但我们一直顺着钱塘江,再往前可能就是入海口。”群青说着拿出地图。我们凑在昏暗的顶灯底下琢磨许久,对照工厂的位置和行驶的方向判断,我们所处的位置在海宁观潮台的对岸,这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没有月亮,也没有潮水。
“我们要是在这里不走,说不定能看到巨浪。”我说。
“哪来的巨浪?”群青分给我一根烟。
“不知道,潮水是行星之间的引力造成的。”我在胡说八道,我觉得我的脑子摔坏了。
“操,油灯亮了。”群青说。我没搭理他,找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车门全部打开着,但是车一停下来就没有风了,密密麻麻的蜻蜓在低空盘旋,仿佛近处就将有一场风,bao。而小象带着她的傻瓜相机跑出很远,闪光灯在黑暗里打出的光晕在我的视网膜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这一趟回来,我断了两根肋骨,轻度脑震荡,有阵子往右侧翻身就会头晕。因为必须在家里静养,吃喝全部依靠父母照顾,持续了一年多的谎言终于说不下去了,意志力也已经瓦解,便干脆从香港公司遣散说起,直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