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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件事想问菅家,关于他的自供。
当初他认下了三起杀人案,可能导致死刑判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菅家几天后接受我的采访,双手交叉在胸前,歪着脑袋说道:“当时被逼得不得不承认。现在回想起来,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当时我饱受折磨,只想尽快摆脱审讯。我觉得自己非常无能,非常软弱。”
菅家坚持了一天就招供了。
“无论我说多少遍实话,警察们就是不听,他们只想听对他们有利的事,连续十三个小时在我耳边咆哮,不招供他们就不会放过我。那十三个小时对我来说十分漫长。”
我还问了菅家当时去现场指认的情况。
“我记得当时H警部问我抛尸的地点在哪里。我只在报纸上的照片里见过,从没去过那里,根本一头雾水。无奈之下,只好随便乱指。H警部就说,不对,要再过去点。我只好配合他重新指了一个地方。”
整个办案过程已经胡闹到超出我的想象。
我又问了一个在意很久的问题,就是菅家画的那张鞋底图,旁边还写着“这是我杀害小真实时穿的运动鞋”。为什么会画这样一张图呢?菅家干脆地回答我:“是他们让我画的。”
当时,菅家完全不记得自己鞋底长什么样,于是警察给他看了一张鞋底的照片。应该就是现场发现的足迹对应的鞋底。菅家就对着这张照片画了起来。
那时,突然被认定为凶手的菅家甚至连检察官和律师都分不清楚。他笑着说:“我一直以为审判的时候,会出现一个像大冈越前[3]那样的人,什么都不问就可以洞察我是冤枉的。”
然而,初次公审时,菅家站到法庭上,总感觉那些可怕的警察们正坐在旁听席上盯着他。H警部与Y刑警也许就在其中,菅家很害怕,承认了所有的起诉内容。
“庭审时,我并没有真切地看到他们,可是,我就是很害怕,总觉得他们就在现场。”
免田也跟我描述过类似的场景,逼供的警察就坐在旁听席上“盯着他”,以防他突然翻供。
直到第六次公审,菅家才敢看向旁听席,发现那些警察并不在那儿。于是,他第一次主张无罪。免田则是在第三次公审才主张无罪。
我还问了菅家,为何要说是用自行车载着小真实。
“我以前经常开车或骑摩托车,可那段时间我去哪儿都骑自行车,所以,当警察问我如何诱拐小真实时,我就顺口说骑车载着她。我不得不这么说,因为要配合警察。”
如果当时警察呵斥菅家,说他讲错了,让他改为“从堤坝走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恐怕吉田先生与松本女士目击到的“鲁邦”就直接变成了菅家。当时警察表彰过那些后来被封存的证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