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金色汗毛像自带光芒,中文名字叫邓南。另个大胡子西蒙斯,因为喜欢席慕蓉诗,非要随伊人姓,给自己起个娘娘腔中文名,叫席慕思,听起来好像坨床垫。他特意学句成语来形容自己这种行为,说这就叫“嫁鸡随鸡”,把们笑得够呛。邓南收藏许多黑胶唱片,们听音乐、喝酒。有时候画能换到几张外汇券,有时候是两包万宝路。作为回报,也常常领他们去看不要钱内部电影。席慕思长得五大三粗,但架不住感情丰富,常常坐在电影院里不嫌丢人地出声抽泣,蓝色大牛眼里汪着泡眼泪。他们致迷恋刘晓庆,说她浑身上下胀鼓鼓,宝相庄严,是中国伊丽莎白·泰勒。
日正在街上乱走,劈面过来席慕思,把薅住说,可找到你。原来有两个德国艺术院校教授要去上海交流访问,途经他们大学,作短暂停留,问他们可认识什有趣当地艺术家,可以见见。他跟邓南分头到电影院、群艺馆和家找,到处找不到,正在绝望,因为教授第二天就要离开。“快点走,们先去拿上你画。”席慕思像生怕逃跑样钳住胳膊,把钳到他们学校办公室面见德国鬼子。
鬼子很痛快,张张看完画,矮个子教授耸耸肩膀说,抱歉,你画得很有趣,但不是菜。另个高个子老头却细细问很多问题,最后对说,太喜欢你画,你想到德国艺术学校学习深造吗?
席慕思在旁边给们当翻译,脸上表情比还兴奋。他告诉,这个老头是德国下萨克森州非常有名超现实主义版画家,也是DRAD奖学金四个评委之。老先生满有把握地对说,“虽然只有四分之投票权,但以在DRAD影响力,现在就来打保票,只要力荐,可以给你争取到全额奖学金。那,你愿意来吗?”
随着年龄增大,常常想起那些遥远人,那些在生命中彼此温暖过却最终走散人,比如邓南和席慕思,两个有着奇怪中国名字外国人,之后们再未相见。他们出现在生命里那个段落,仿佛就是为来穿针引线,做领路人。有时会带着同样恍惚之情,打量面前这两个姑娘,两个起蹩脚外国名字中国人。已经习惯用名字来称呼她们,深头发叫玛丽,浅头发叫海伦。刚听到这个名字时候大吃惊,问深头发:你这是真名吗?
“怎可能?你有病吧?”玛丽笑死。“你以为是你啊?到处给人签真名。”
她们又在笑话。因为熟,她们常拿那天晚上糗事挤对。据说在姐妹俩夹击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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