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看法?”
“一年前。我翻开报纸,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把自己上班的地方的一间校舍烧成平地。和上回完全相同——他们开除了他,然后他跑回来,在地下室放火,往锅炉里灌油并引起爆炸。手法如出一辙。校舍里没有学生,但校长在那儿加班。她死了。利蒂斯接受审判,他声称自己幻听,然后他们把他送去夏塔克。在那里发生了一些事——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六个月前他被转到这里。”
“但没人见过他。”
“A区和B区没人见过他。”
“这说明他在C区。”
“对。”
“或者死了。”
“有这可能。又多了一个理由去墓地找找。”
“我们暂且假设他还没死。”
“好吧……”
“如果你找到他,泰迪,你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
“别跟我来这一套,头儿。”
两个护士向他们走来,鞋跟踢踏作响,身体挨着墙面,生怕被雨淋到。
“你们俩全湿了。”其中一人说道。
“全都湿了吗?”恰克问。离墙最近的女孩笑了起来,她身材小巧,留着黑色短发。
两人从他们面前走过,黑发护士转过头看着他们。“你们这些执法官总这么爱跟人调情吗?”
“视情况而定。”恰克回答。
“什么情况?”
“看人员的质量。”
两名护士一时呆住,接着领悟了他的意思,黑头发的那位把脸埋到另一位的肩上。她们放声大笑着走到医院门口。
老天哪,泰迪真忌妒恰克。忌妒他有能力相信自己说的话,相信愚蠢的打情骂俏,相信那些轻浮的美国大兵脱口而出却毫无意义的俏皮话。但他最忌妒的是他那种随意挥洒的魅力。
魅力对泰迪来讲,从来都不能招之即来。战争过后,越发困难。多洛蕾丝死后,他根本就无魅力可言。
魅力是一件奢侈品,属于那些仍然相信事物基本原则的人。他们相信纯洁的行为,坚守不可侵犯他人的准则。
“知道吗?”他对恰克说,“我跟我老婆在一起的最后那个早上,她提起了椰林俱乐部的火灾。”
“哦?”
“那是我们相识的地方。椰林。她是因为那个有钱的室友才去的,我去是因为他们给军人打折。就在我坐船离开的前几天。我跟她跳了一晚上的舞,连狐步也跳了。”
恰克背倚着墙伸出脖子,望着泰迪的脸。“你跳狐步?我试着想象,不过……”
“嘿,”泰迪说,“如果你看到我老婆那天晚上的模样,只要她开口要求,你就会像兔八哥似的在舞池里蹦来蹦去。”
“这么说你是在椰林俱乐部认识她的?”
泰迪点点头,“后来它被烧成平地,那时我在——意大利?没错,当时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