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写进史书,不过区区几行字眼,便埋葬了数百条性命,其后金矿的受益者却稳稳坐着,不复追查。
白烬受命去治理淮水,那时乃是夏日,淮北下了场多年未有的大雨,天仿佛被捅了窟窿,雨下了几日,整个空谷一般的桐柏山,竟然灌满了江水,而桐柏山里挖矿的矿工几百人,竟是被活活淹死在了山谷之中。
他临水之际,看到淮水上飘着浮尸,连日打捞,竟是三日不绝。
可就是这样惨烈的死法,也没能将那金矿背后的齐恂拉下马来,太子殿下一尘不染,独坐高台,便有人前仆后继地愿意为他担了诛尽九族的罪名。
好在今日的桐柏山半边塌陷,与上一世不同,出了童子启的事情,周琮和童慎怕是不敢再把人放在桐柏山里,白烬总不过只是搜山无果,也难以追究他们的祸事。
如今山自己塌了开来,金矿,bao露于世人眼里,周琮的罪过逃不开了,私开金矿乃是诛灭的死罪,可他身上便不会背负那些沉沉几百条的人命了。
白烬此来淮北,他愿为六皇子齐曜查那私矿之事,不管私心有多少,他终究是不想那几百条的人命如前世一般随水而逝。
白烬重生了,他不止想救自己,也想救苍生。
……
***
巡抚府上。
时辰尚早,天也不过蒙蒙亮着,府上的下人已起来洒扫了,周琮住处却是一片寂寂,因着主人一夜不归,没有吩咐,下人们不敢擅自过去。
一个人影却穿过院子,直接打开了周琮的房门。
天光微暗,应如晦进了房里,他右手受了擦伤,深色的衣袖上血迹不大明显,衣摆上的泥点却是沾了半身。
他慢步走着,耳边细细听着动静,那静谧的房里还残着股烧过的檀香味,他走了几步,身影忽地一偏,细微的声音入耳,一把剑擦着从他身侧刺过。
应如晦转过身来,他细细眯眼,危险地看着面前这个拿剑的侍卫模样之人,他问:“你是周琮的人?”
那侍卫不语,拿着剑便继续朝应如晦刺去,谁知他刚近了应如晦的身,那人半步不退,只将手放在腰间,银色的刃光一闪,应如晦竟从腰间抽出了把软剑。
侍卫始料未及,那软剑犹如银蛇,瞬间就逼得他闪躲不及,应如晦下手极快,软剑伤人伤口极细,细细的伤口割着手腕,那侍卫一阵吃痛,长剑哐当就坠了下去,他竟打不过这个文弱公子。
那侍卫被应如晦一脚踢得侧躺在地,应如晦把软剑藏回,把那坠地的长剑捡了起来,他拿剑指在那侍卫喉边,让他受着剑的冷意近在咫尺。
他仿佛心情不好,温雅的眉目间沾上戾气,便不像个读书郎了,他阴沉着脸道:“周琮院里的暗室所在何处?”
那侍卫原本就不知他还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