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对他心思如指掌,所以他提起要下山游历,明无应便说那也很好。
等他见过许多人,经过许多事,就会知道自己究竟会喜欢上什样人。
师尊大概觉得,他自小孤零零地长大,被带到蓬莱之后,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所以说喜欢,也不过是种错觉吧。
因为没有人曾对他这好,没有人带他看过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没有人只是轻轻抬手,就足以令他握住姗姗来迟命运。
只有明无应。
所以他会有错觉,以为这就是喜欢。
谢苏知道,他对明无应心思,只有藏得住,和藏不住,除此以外没有别通路。
可是这是明无应第次直接开口问他。
他瞬间口干舌燥,连个字都说不出来。
人间游历三年,他走过各地,见过许多人许多事。若是按明无应说法,他早就应该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要什。
心中再有什不堪错觉,也足以如日出前薄雾,转瞬就消散。
可是谢苏心里很明白,这个问题答案,他三年前就知道,三年后也不会改。
不管他再去多少地方,遇到多少形形色色人。
那个名字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早就长成参天大树。
谢苏喜欢,想要,从来就是明无应。
这三年之中,陪伴他有时是山间月,有时是林间风,有时是人语喧嚣,有时是车水马龙。
他连明无应为什要毁天门阵都不知道,就义无反顾地斩除那多天门阵阵灵碎片,再人迹罕至,再龙潭虎穴,他也敢闯。
甚至在那些寂寥时刻,谢苏会带着点痛快残忍,心想,见过明无应这样人,到底要他该怎样才能喜欢上别人?
这三年决绝与想念,等待和徘徊,意气与颓唐,交织如网密密裹来。
谢苏不过是,束手就擒。
他听见自己平静开口,吐出个单薄却沉重字。
“是。”
“那成全你,”明无应笑笑,又重复遍,“成全你。”
谢苏怔怔看着眼前明无应脸,自言自语道:“什?”
明无应没有再说话,只是抬手招。
大殿内无数陈旧红绸焕然新,鲜艳得像是能直接扎进谢苏眼睛里。
其中卷细腻红绸已经缠上他腰身,如活物般裹上来,贴合着他身体,成件鲜红喜服。
不知何处飞来金带玉帛,披挂在谢苏身上。
那鲜艳红绸也卷上明无应身躯,时之间满目红色。明无应走向殿中供桌,挥手将上面贡献之物拂到地上,只留下两支金色烛台。
其上长长红烛,被明无应随手点燃。
明亮火光映得谢苏脸如同暖玉般,他望着红烛摇曳,不自觉向前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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