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至关州行宫的。
因而众人抱持观望的态度,只听段世书坦然以对:“避重就轻、信口雌黄,珵王在南望待久了,回来后也该改改一贯的行事作风。”
段绪言不屑地背对着众人,抬指摸过刀身,借刀上反光静观身后。
听段世书道:“一面靠着坑蒙拐骗的下作手段抢来关州,一面却还放不下与南望太子的私情,所以特意到父帝面前邀功,借口与南望和谈,让南望太子阮青洲作为质子来到北朔,住你府上,继续与你私通。如今想来,宫宴命案、南望战俘被杀、两国开战乃至父帝莫名染疾、中书令受胁,恐怕都是你步步为营,为夺帝位才想出来的阴谋诡计。是可惜,父帝苦心孤诣培养你,却不承想养出了个天生反骨之人,若不是中书令想方设法递出手书,改日珵王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父篡位了。”
极轻的一声笑,段绪言屈指一弹刀刃,传出清脆震响。
“珘王不愧是帝王嫡子,不愧是往日文臣眼中最适合登上储位之人,有了皇后一族帮扶,内可偕同六部,外可拢纳西域,还能光凭一纸真假不明的文书便能召来北朔数万大军。不过今非昔比,嫉贤妒能一旦过了头,人就会变了。”
段绪言淡然迈步,再朝前行:“今日你我各执一词,旁人也难辨真假是非,所以还是要问中书令,叛的到底是谁了。”
掌心贴上殿门,推动那时,天光自宽长地面映出一道人影,文臣排列其中,迎着那道长影望去,段绪言的身躯在乍然而入的光中朦胧若现,映入一人眸中。
沉肃而威严的一双眼,于高位俯瞰众生那般,渐向殿外看去,段承十指紧握扶手,只沉沉道出一句:“押来。”
薛秋霖受命,转身骤一挥手,禁军忽自八方涌现,刀刃长矛一时架起,已将主殿周侧堵得水泄不通。
见段承安然坐于高位,众人惊愕,矛头皆已转向方才信誓旦旦领兵攻门那人。段世书紧握缰绳再又松开,一双眼稍稍闪动,在见到程望疆的那刻,瞬间暗沉下来。
前来勤王的主将见状,当即下马缴刀,跪在殿前。
“陛下恕罪!我等均是接到珘王的勤王之请方才日行千里而来,只听珘王称珵王挟持陛下,欲同禁军统领合谋暗夺帝位,为此,臣等怀着一腔赤诚而来,却未料踏入他人陷阱,不仅惊扰圣驾,反还被扣上反叛之名,着实罪该万死!”
段世书面对尖矛,跨步下马,将被压下肩头时傲然挺背,抬靴上阶,步步行去。
他抬声:“眼下未有论断,下此断言也太过草率!儿臣急于向各州发出勤王之请,是因记挂父帝安危,又听段绪言在行宫外发出与禁军同谋、觊觎帝位的不轨之言,可一封求助的手书总是出自中书令之亲笔,今日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