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手间骤松,被推肩撞向树干,脊背阵阵麻痛。
佟飞旭说:“残杀南望战俘,设计谋杀你,再嫁祸南望,嫁祸青洲,手段如出辙,只不过此次青洲命悬线,你才幡然醒悟,会在今日寻问柳芳倾下落、谈两国和平。可你想没想过,这份降书是用什换来。”
掌心指骨抵出痛意,佟飞旭咽下血沫,松手斥开他转身离开。
段绪言木然看去,山间已近暮色,天际晚霞如染血漾开,那人几步走去,似失笑那般抹面平复,忽而双膝软,却是弯身再行不出半步。
佟飞旭颓然跪地,在霞光中颤抖着,无声按住胸口。
那处不久前曾倚靠过人,也在这般流霞成彩傍晚。可惜皇都天被禁锢在四方院墙中,柳芳倾抬头只见残霞淡淡,侧耳便可听得门外宦官停步,再次传来御旨。
章州战事吃紧,南望帝亲命锦衣卫指挥使佟飞旭携降书至章州向北朔请降,保章州营剩余兵力,但降书要交至他手中,还需用北朔细作柳芳倾性命来换。
追缉年还未寻到细作下落,所以阮泊文疑心他私藏细作要与北朔勾结,帮助戴赫起兵谋反,阮誉之也信。
已是僵持第三日,御旨每日道,佟飞旭只接不应。府中下人均被遣散,佟飞旭独独将柳芳倾留在后院,如在南山那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起居。
“佟飞旭,你碑是要被万人唾骂。”柳芳倾在晚霞里嘲他,双眼噙笑看着,被佟飞旭抬掌盖住。
“不立碑。”
“那就和同葬,可以吗?”
听他语气认真,佟飞旭愣瞬,柳芳倾已抬腿挂他膝上,将手边半碗粥递过。
“吃不下。”
佟飞旭接来,习惯性地吃完,放下碗时嘴角点粥渍被柳芳倾抹去。
“往后还是花钱到别处去买吧,你厨艺,是要饿死人,”柳芳倾轻笑,将下巴搭上他肩头,“有些困,抱抱吗。”
佟飞旭放碗抱起他,至床榻边熟稔地褪袜、更衣,再紧挨着床沿躺下。
佟飞旭胸膛宽厚,柳芳倾安心地靠过去,在长久静默后说道:“降书日不到,战事日不。你当真放得下白薇和戴二公子吗?”
佟飞旭说:“会想到办法。”
“但此事两全不。”
又是沉默,佟飞旭轻抚他肩头,像往常他犯疼时那样安慰着。
“睡吧。”
睡前惯常吻落下,柳芳倾忽而攀肩压住他后颈,追吻过去,在唇间留够眷恋。
十指相扣着推进被褥,深吻中喘息逐渐发促,佟飞旭忽觉乏力,强撑着双眼,才想起那半碗被他哄骗着吃进嘴里粥。
两人亲密无间地相吻,却似若即若离,佟飞旭没能再问,他扣紧柳芳倾腕部,在天明后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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